九州厲聲道。
“你放心,我還在禹州呢,他知道我和淩蒼梧是什麼關係,斷然不敢動他,我且問問去。”
隨後又問:“可是因為陳廣吳成這事?”
葉子錦搖搖頭:“不清楚,但若是因為這事,何苦之前一直沒有動靜,隻等今日才將人抓了去?”
九州點點頭:“也是,看來還是得看過再說。”
葉子錦想起今日長洲欠揍的模樣,指不定又是這人在其中幹的好事。
尋常私底下打鬧也就算了,若真要在這種大是大非麵前做這種事,葉子錦斷然不能再與他這鍾拎不清輕重的人共事了。
“十九殿下今日怎有空上門拜訪?”
謝廣坤迎接九州的時候,倒是絲毫沒有怠慢,將人迎了進來,客客氣氣的問。
九州輕笑:“今日起來,原是要去府衙找淩蒼梧聊天,誰料府衙的人說他被你的人給帶走了,心中疑惑不已,這不過來看看究竟是因為什麼事嗎?”
謝廣坤輕笑:“原來十九殿下是因為這事來的,說來奇怪,我前兩日遺失了一件千金難得的狐裘,乃是陛下禦賜的好物件。”
“可就在上次淩蒼梧來過之後,就不見了蹤影,我心中疑惑,所以淩蒼梧請來詢問一二。”
九州輕笑質問:“當真是請嗎?我怎聽人說是將其押過來的?”
“且不說這事是真是假,淩蒼梧乃是禹州的父母官,這裏也算得是他的地盤,你公然如此,叫禹州黎明百姓作何感想?”
謝廣坤應當是沒想到一個不得寵的皇子,還真敢仗著身份在自己一個權臣麵前拿喬。
“十九殿下,你這般說未免太強詞奪理了,若非你親眼所見,又怎知我不是將人請來的?我素來對殿下尊敬,殿下卻未必這般待我。”
九州:“這麼說,你原是不將我這個殿下放在眼裏的,對我幾分恭敬隻是給了麵子,而非真心奉主?”
謝廣坤冷笑:“殿下要知道,這禹州是淩蒼梧的地盤,也是我的地盤,唯獨不是您的,您若是當真要與我作對,是討不著好果子吃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禹州說到底,不還是天子的?”
“是又如何?當下天子是你父皇不是你,還是說你要弑父不成?”
“你——”
九州眯了眯眼,心中已然有了幾分怒意,不及發作,被葉子錦給攔住了。
葉子錦上前,屈膝行禮,而後道:“大人息怒,十九殿下也是擔心好友,才會一時情急,還望大人莫要與他一般計較。”
這話勉強中聽,謝廣坤斟了杯茶,細細品味。
“我也不想因為這事計較,實在是因為那狐裘是陛下送給臣最為貴重的物件。”
他好似憶起當年崢嶸歲月,甚是感慨:“當年一同廝殺,那是過命的交情,他給我這個,看似狐裘,實則是一番心意,我豈能不顧。”
葉子錦詢問:“這般重要的東西,大人為何會帶來禹州,又為何會拿出來給淩蒼梧看?若非你告知,全天下還能都知曉當年陛下送您一件狐裘不成?”
謝廣坤眯了眯眼,說道:“即是貴重物品,我自然要隨身帶著,免得遭遇意外。”
“當初淩蒼梧前來拜訪,穿的單薄,我便將狐裘拿來給他披了一會,豈料被他直接帶走了。”
葉子錦接道:“即是借給他用的,走之前理當還給你才是,是您自己沒要,還是說他忘了還呢?”
謝廣坤臉上已然有了不悅,“自然是他沒還。”
葉子錦:“這麼貴重的東西,被人拿走了,您卻第一時間沒能發現,事後怪罪淩蒼梧偷你東西,是想掩蓋自己對東西看管不周嗎?”
謝廣坤還想再說些什麼,叫身後左宏扯了扯衣角。
才恍然明了,自己已然掉進了葉子錦的語言陷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