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廣坤仔細一想,確實是這樣。

但若是不斬草除根,留著也隻會是個禍害。

淩蒼梧一早起來,身邊屬官便戲謔道:“大人今日瞧著有些不精神,可是昨日去找嬌娥了?”

他淡然一笑,隻道:“莫要胡說,昨夜沒睡好罷了。”

屬實是沒睡好。

好不容易探查到當初吳成私下開采的鐵礦和鑄劍場,昨日趕過去看了一番。

沒曾想東西早已轉移,什麼都不剩。

若僅僅如此,倒也不足以叫他擔憂。

隻怕自己的行蹤早已被謝廣坤知曉,自己非但沒有取得東西,反倒被人盯上,無異於將腦袋伸出去任砍。

莫不是他們早就料到自己會找到那處,有意設下陷阱,隻等自己去一探究竟,落個自投羅網?

淩蒼梧越想心中越發煩悶。

不一會,又重新推翻了剛才的設想。

應當不是如此,若真是這樣,未必能叫自己安然無恙回來。

長洲今天心情大好,坐在葉子錦的店鋪裏,悠哉遊哉的翹著腿,嘴裏哼唱著不知名的小調。

“今日怎這般高興?”葉子錦問。

長洲輕笑:“淩蒼梧遇上麻煩了我就高興。”

葉子錦停頓了片刻,詢問:“你又坑害他了?”

長洲放下了腳:“怎的,你還舍不得不成?”

葉子錦蹙眉:“莫要太過了。”

長洲不以為然:“若是能直接要他命倒也好。”

從他嘴裏,從來吐不出什麼好話來。

葉子錦也不指望他能說什麼好的。

而後沒多久,就聽到外麵有人交談:

“你聽說了嗎?剛才總督帶兵去了府衙,說是有東西丟了,估摸是知府拿的。”

“啊?什麼東西這般重要?犯得著追到府衙去要回來?”

“不清楚,好像說是一間稀世罕見的雪山黑皮狐貂大衣,千金難求,被知府給偷走了。”

“啊?還有這種事啊?”

葉子錦臉色沉了下去。

認識淩蒼梧這麼久,她深知淩蒼梧不是這種人。

如若不是,那就說明是謝廣坤有意汙蔑。

隻是這緣由……

葉子錦看向了長洲。

長洲癟癟嘴:“我怎知道謝廣坤這人這般小氣?”

“你真是……”

長洲連忙起身,“我想起我店裏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

不等葉子錦叫住他,就已經跑的沒影了。

陳丫丫看出了葉子錦眼中擔憂,說道:“子錦,店裏有我在,你且去看看吧。”

葉子錦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我去看一眼,你一會就回來。”

“快去吧。”陳丫丫催促她去。

待她離開,陳丫丫看向了司辰。

“長洲又對淩大人做什麼了?”

司辰好似隻知道吃,手中吃食就沒有斷過。

“我怎知道?”

司辰是真的不知道,他這段時間都在醫館,鮮少跟在長洲身邊。

哪裏知道這些?

“真不知道?”陳丫丫質問。

司辰甚是無奈:“是真不知道。”

“你若敢騙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司辰不以為然,卻還是配合的縮了縮身子:“我好害怕啊。”

葉子錦氣喘籲籲的趕到了府衙,就見淩蒼梧被人押了出來。

“大人莫怪,畢竟這是總督大人的指令,莫要難為我們這些做事的。”

前來抓淩蒼梧的,是原本跟著巡撫的布政使,這段時間受夠了淩蒼梧掌權的氣,說話自然沒有好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