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洲挑眉,心中唯恐天下不亂的種子開始萌芽。
“去準備桂花蜜茶酥送過去。”
“欸!”
長洲上樓,換了一身衣衫,拎著他的鳥籠,來到了二樓。
踱步上前,敲了敲門。
“何人?”
謝廣坤聲音肅然。
“我是雲茶樓的老板,聽聞總督大人光臨我店鋪,特意過來拜訪一番。”
謝廣坤與左宏對視,都沒讀懂他到底想幹嘛。
給他使了個眼色,左宏當即上前,拉開了門框。
長洲輕笑:“見過大人,大人萬安。”
見這人倒是會說話,左宏讓開了道,叫他進去。
雅間寬大,尋常能坐下一桌人閑聊,卻隻坐了這二人,顯得空蕩蕩的。
長洲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原本左宏坐的位置上。
要說剛才左宏還覺得這人會說話,現在就覺得這人不懂人情世故。
但也不好和一個尋常百姓計較,免得折了自己麵子。
不止如此,長洲甚至將自己的鳥籠隨手放在了桌上。
如今正是掉毛的時候,鸚鵡一撲棱翅膀,一身細小的鳥羽就隨之撣落。
一根落入謝廣坤的茶杯中。
長洲渾然不覺,笑道:“原來您就是總督大人,真是久仰久仰,我聽淩蒼梧提起過您,他說您腹有詩書氣自華,我起初還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呢。”
他朝著謝廣坤腹部看了眼,“原來指的是這啊。”
謝廣坤雖是武將,但如今受封之後,鮮少上站殺敵。
加上人到中年,難免有些大腹便便。
這誰都不會記著,但經他這麼一說,想不記著都難。
饒是謝廣坤度量大,聽到這話時,臉色還是沉了下去。
長洲連忙道:“大人您不會生氣了吧?淩蒼梧說這話斷然沒有笑話您的意思,我與他認識多年,他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不過了,不可能說什麼難聽的話的。”
真是越描越黑。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我自然沒有生氣。”謝廣坤好脾氣的笑了笑。
“那就好。”長洲長舒了一口氣,笑道:“我就說嘛,淩蒼梧說,你宰相肚裏好撐船,這麼大的肚量,怎麼會和我一個百姓斤斤計較呢?是吧?”
謝廣坤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
左宏眼看長洲還要開口,連忙嗬斥:“大膽!”
長洲被嚇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眨眨眼:“怎了?我說錯話了嗎?”
謝廣坤笑道:“沒有沒有。”
長洲鬆口氣,拍拍胸脯,“都是淩蒼梧教我的,怎麼會錯呢?他還說……”
“行了!別說了。”
左宏連忙出聲製止了他,唯恐他繼續說下去。
長洲眨眨眼,笑道:“好好好,我不說了,快看看我這鳥,可是我花了不少錢淘來的,好看嗎?”
謝廣坤是真覺得這人有些聒噪了。
“好看好看,若是沒別的事,你就先回去吧,我們二人還有些事要交談。”
再明顯不過的逐客令,長洲卻好似聽不懂一般。
“別急別急,我還有話沒說完呢,我聽淩蒼梧說,你來禹州是要給他穿小鞋的,不會是真的吧?”
謝廣坤隻覺額頭青筋跳動:“他真這麼說?”
“那還能有假?我和他都認識多少年了,他屁股上有幾顆痣我都知道,我給你指出來。”
“不用不用!”
左謝二人,連忙止住了他要去撩起衣擺的動作。
“所以你們是不是要給他穿小鞋?”長洲一臉真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