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笑道:“這藥鋪小了些,你帶這麼一眾人在這,叫葉大夫不好做生意啊。”

謝廣坤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揮手叫周邊人盡數退下。

“殿下說的有理,是我考慮不周了。”

“無礙,快快入座,我們許久未見,也該交談一二。”

眾人一退散出去,整個藥鋪頓時都空闊的許多。

有九州拉著人說話,葉子錦等人便各自忙碌自己的事去了。

“早幾日就聽聞你要來,是因為何事?”九州熱絡的給謝廣坤倒了杯茶,看著倒真似正事不幹的閑散皇子。

沒有皇子該有的架子。

謝廣坤受寵若驚的接過他端來的茶水,說道:“最近聽聞禹州有些動亂,原知府和巡撫相續身亡,特意前來視察一二。”

九州點點頭,歎息道:“確實,在此之前,我也沒想過,陳廣居然貪汙受賄了千萬兩銀子,真是叫人唏噓。”

“吳成也是,也不知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竟遭到仇家殺害。”

謝廣坤被他這話噎住。

他是將將這件事往淩蒼梧身上帶,想試探一二他的態度。

但九州沒上道,反而說是二人自身罪孽深重。

謝廣坤一時也琢磨不透這人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九州嫉惡如仇的說完,卻見謝廣坤不開口,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他豈有反駁之理,隻得笑道:“他二人固然有自己做的不足的地方,但都在短時間內發生,你不覺得有所蹊蹺嗎?”

九州一臉茫然,詢問:“有何蹊蹺?”

謝廣坤頓了一下,心道這人蠢鈍如豬,竟什麼也聽不明白。

隻得再細說道:“若是禹州百姓早已對這二人看不慣,那也早該上報了才是,豈會留著二人為虎作倀這麼久。”

“再者,吳成貴為巡撫,卻死在一個莽夫手中,若非有人計謀,豈會叫人得逞?”

九州恍然大悟:“你說說這是有人暗中操作?”

順著謝廣坤所想說了出來,他卻沒有流露出肯定意味,頗為嚴肅道:“我是這般以為的。”

九州朝著葉子錦的方向瞥了眼,二人恰對視上。

葉子錦原本一直低著頭整理賬鋪,光是聽聲音就覺得想笑。

九州這人平時雖然不著調,但是裝起傻來倒是有模有樣。

叫人忍俊不禁,此時一對視,更是想笑出聲來。

硬生生壓了下去。

謝廣坤詢問:“殿下在禹州待了有一段時間了,就沒有察覺一二嗎?”

九州隨意靠在靠椅上,雙手插入袖筒中,笑道:“這些我哪知道,我隻是個病人,前來禹州看病的。”

模棱兩可的答案,叫謝廣坤也摸不透他到底什麼心思,遂沒有再接著說這事。

他人也不傻,每每回京中述職,總會多留意幾分。

九州和淩蒼梧有幾分交情,這都不是什麼秘密。

他今日此番話,也不過是想試試看二人的交情深不深。

“禹州雖不比京都,卻也是塊寸土寸金的地,不知葉大夫家中可有什麼背景,能在此等地段買下這麼大一家店鋪。”

謝廣坤話中不乏帶著幾分試探意味。

葉子錦頓了一順,笑道:“說來慚愧,我家中並無背景,隻是個地地道道的農婦。這家店鋪是朋友幫忙出錢買下的,我如今盈利,大多都要拿去還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