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宏頓時瞪他一眼:“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什麼事怕他給捅破了?”
布政使這才明白自己剛才說錯了話,忙不迭認錯:“是是是,下官嘴笨不會說話,左大人莫怪,莫怪。”
好在左宏也不是個難伺候的主,冷哼了一聲,提醒道:
“眼下就不是安寧的時候,若是因為你說錯了話,鑄成大錯,休怪我不撈你。”
九州聽的直蹙眉頭。
這布政使是有巡撫吳成的屬官,之前一直和吳成有些不合。
也正因為如此,在吳成出事之後,才沒有去考慮他的副官到底是不是支持他一黨的。
如今看來,他肯定也是知道其中一些事的,不光是他,連帶著整個總督及其副官,都有謀逆的心思。
牽扯到這麼多人,背後利害可想而知。
這完全超出了當初派遣淩蒼梧前來查詢事件的範疇。
他根本沒有這麼大的權勢去和總督作對。
“對了,聽淩蒼梧說,殺害吳成的是一個叫戚秩的無名人士,如今這人已經潛逃出了禹州。”
左宏冷笑一聲:“隨便塞個人填罪這種話你也敢信?”
這話將布政使說的有些猶豫了,但心中還是有些顧慮,遂還是冒著被罵的風險說出了心中疑惑。
“我倒覺得並不一定是假的。”
左宏原本想笑他天真,但看他一臉認真模樣,也不禁起了懷疑。
“說來聽聽,為何這麼覺得?”
布政使連忙道:“我之前查過,這個叫戚秩的,之前一直在‘有家醫館’做事,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這家醫館的老板是個女子。”
左宏沒了耐心,打斷了他:“不過是個女子經商,大驚小怪做什麼?和這事有關係嗎?”
“左大人別急,有的有的。這老板和淩蒼梧有幾分交情。”
左宏挑眉,自古男女之間能有什麼純潔的友情?
布政使能說出這話,顯然是宣告著其中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若是能就此抓住淩蒼梧的軟肋,要想收拾了淩蒼梧,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你確定?”
布政使忙不迭道:“自然是確定的,好幾次有人說看到他們二人單獨在一起,還是晚上。”
左宏滿意的點點頭。
若是這樣,之後的事情可就好辦多了。
二人說到了興上,舉起酒杯就要碰杯。
就被相撞,發出清脆一聲。
也就在這時,一滴液體掉入了其中一人杯中。
且不說下方二人一驚,九州也是驚了一下。
抬眸才發現,原是葉梓這混小子看著下麵豐盛的山珍海味流口水了。
“沒出息!”九州咬牙道了句。
眼看下麵兩人已經反應過來喊人,九州起身就跑。
沒跑兩步,還是折返了回來,拎著葉梓就是一陣狂奔,在房梁上跑的飛快。
一路跳著鄰裏的屋簷跑遠。
直到將人甩的差不多了,才偷摸跳了下樓,躲進了別人院子裏。
葉梓是被九州臭著一張臉給丟回醫館的。
渾身都是泥葉,隻露出兩隻撲閃撲閃的眼睛,胸前還掛著一隻碗。
活像個小乞丐。
不。
是個泥娃子。
小乞丐都沒有這麼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