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跟到一處拐角,探出頭去看,男人已經停下了腳步,左右探望。
見沒有人,閃身進了麵前一處宅子。
葉梓立馬蹬著腿上前,也來到了這屋門前,抬頭可見上麵掛著明晃晃的門匾。
寫著‘禹州驛站’四個燙金大字。
也不知是做什麼的。
門沒有關嚴實,遠處傳來兩人交談聲。
“你說禹州是不是真要出什麼大事了?怎麼總督還要下來視察?”
“誰知道?先別管這些了,把今日到的中軍副將給伺候好吧,別掉腦袋就行。”
“也是也是。”
聲音愈發靠近,由不得葉梓多想,一股腦的從門縫中鑽了進去。
身上掛著的東西叮鈴作響,葉梓嫌它們太吵,將其丟在了牆角角落裏。
隻留下了那隻聚寶碗,用根細繩卡在碗縫裏,穿掛在脖子上。
他看有些衣衫襤褸的孩童就是這麼做的,甚是新鮮。
隨後又奔著剛才剛才那人找去。
驛站裏麵屬實大,兜兜轉轉了半天,也還是沒見到幾個人,更別說是遇到剛才那男子。
聽見樹上鳥叫,目光被吸引了過去。
那棵樹就挨著屋子,樹杈又多,沿著看去,還能瞧見蔓延到屋頂上的樹葉從裏,趴著個人。
葉梓上前,愣是抱著比他人粗的樹幹,一點點挪了上去,沿著樹杈落在了房頂。
男人掀起了一塊瓦片,對著裏麵看的出神,愣是沒發現葉梓的存在。
葉梓將腦袋探了過去,頂開了他腦袋,才看見裏麵到底有什麼。
不過是兩個人坐在一起聊天罷了,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這一幕驚到了男人,差點叫出聲來。
“你怎麼跟來了,小乞丐。”
葉梓不樂意了,他雖然小,但他知道乞丐是沒錢沒家的人的稱呼。
“你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
男人低眼瞥了眼他脖子上掛著的破碗,心中依然不信。
“我認得你。”葉梓一臉深沉的說。
這話著實叫男人聽的一驚,麵上卻笑問:“那你說我是誰?”
他若是敢說自己是皇室,那就……
他瞥了眼下方,這個高度丟下去,應該能摔死。
葉梓渾然不覺男人的想法,自顧自說道:“你之前來過我娘的醫館,叫什麼,九州來著,是吧?”
九州提著的心又放了下去,重新打量起眼前小孩。
自己都不記得這孩子長什麼模樣,這孩子居然還記得他!
上次看,好似也沒這麼大啊。
重新看了眼他脖子上的破碗,疑惑問道:“你娘醫館倒閉了?”
葉梓瞪了他一眼:“你才倒閉——唔!”
九州捂住了他的嘴,不叫他大喊出來。
“噓噓噓!”一個勁的噤聲,才叫葉梓給止住了。
“別吵吵,別耽誤我聽事。”
九州重新垂下頭去聽下方人講話。
“總督大人應當後日便會到禹州,還望好生安排一番。”
“那是自然,左大人,可否告知這次總督大人前來所為何事啊?總督大人多年未曾管過禹州,此行不免人心惶惶,唯恐招待不周啊。”
“你們慌什麼?還不是奔著知府來的,我聽說那小子毛都沒長齊,也不知道什麼能耐,竟攪的禹州不得安寧。”
布政使聞言,哪裏還敢說別的,連連迎合:“是該查查那小子,不然這些事遲早得叫他給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