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門前的獄吏坐在一起打牌,玩的正起勁,連葉子錦來也沒有發現。
淩蒼梧拳頭抵在唇前輕咳嗽了一聲,眾人瞧見,紛紛起身,將牌藏在了身後。
“大人、葉姑娘。”
聲音顫顫巍巍,唯恐二人發難。
淩蒼梧沒精力說教他們,隻道:“將門打開。”
獄吏頭子當即上前,不敢耽擱。
與當初比起來,裏麵倒是沒了叫苦哀嚎的聲音,死氣沉沉,沒有生機。
淩蒼梧跟在葉子錦身後一起進的門,葉子錦看了一圈,沒有瞧見陳氏。
“陳氏和她兩個女兒呢?”葉子錦問。
獄吏諂媚的笑:“在最裏邊那個屋呢,我這就將人帶出來。”
葉子錦:“不了,我去看看吧。”
不等她上前兩步,淩蒼梧拉住了她胳膊,不讓她上前。
四目相視,葉子錦好似從他淡漠的眸中讀出了什麼。
獄吏也道:“葉姑娘還是莫要上前,我去將人帶來。”
牢獄中頗為昏暗,每個牢房都隻有一道手臂寬的窗戶,從外麵的投進光來,維係著裏麵的視野。
昏暗不見天日,氣味也格外難聞。
獄吏將陳氏和葉青青、葉楚楚二人架出來時,三人皆沒有血色,渾身像是沒有力氣,隻靠獄吏架著,才沒有直接癱倒在地。
陳氏咳嗽聲頗為沙啞,看著感染了風寒,撩起沉重的眼皮,瞧見了葉子錦,好似看見了什麼怨鬼,嚇的瞪大了眼睛。
葉子錦也沒想到不過數十日不見,這三人會變成如今模樣。
早已消瘦的脫相了,顴骨凹陷了進去,麵色慘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春香被打,葉子錦也是氣急,對獄吏說好生照顧這兩人,之後一直忙碌,倒是忘了叫人收手。
但事已至此,葉子錦也犯不著給這二人說些什麼愧疚的話,做了便是做了。
“放回獄中,不用私刑了。”葉子錦聲音比自己想象中的淡漠。
沒有理會陳氏怨恨的目光,轉身離開。
一路上沉默無言,淩蒼梧約莫看出了她的心思。
將其送到府前,出聲道:“你無需感到愧疚,此事並非由你造成,一切種種,都是她們咎由自取。”
葉子錦勾了唇角,笑道:“我知道,本非善人,沒那麼多菩薩心腸,隻是親眼瞧見那一幕,還是有些無以言表。”
一種犯惡心的感覺。
她歸結於是這些天沒休息好,加上見到這種場麵所導致的心理不適。
回到店鋪,二話不說先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喝下,才覺將那股惡心勁衝淡了幾分。
“丫丫?”
沒瞧見陳丫丫人,葉子錦喊了一聲,也沒人回應。
她將藥箱放下,手附上腰間布袋,放輕了聲音朝著藥櫃後麵走去。
一把劍橫在她跟前的同時,葉子錦手上的藥也盡數灑了出去,男人被粉末嗆的咳嗽了一番,頓時渾身乏力,提不動劍,掉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誰?”
葉子錦一腳將男人踹倒,怒不可言:“救你的人。”
真是好心沒好報,每次救人都要被人拿劍指著,正當她是好拿捏的?!
這一腳下去,男人直接摔倒在地,止不住咳嗽,奈何渾身沒有力氣,爬也爬不起來。
“陳丫丫呢?”葉子錦撿起了地上的劍,指向男人麵門。
這劍劍柄也是純金煉製,拎在手上頗有些重量。
若是將其賣了,應當能換不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