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葉子錦格外……可惜。
這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好藥啊!
連忙用幹淨白布將他傷口的血擦去,將染血絹布放回了藥箱,才繼續處理他的傷口。
“昨天我在路上撿到一個人,聽戚大哥說,是皇室的人,你說會不會是來找你的?”
禹州若說能和京都的貴人扯上關係的,怕是隻有淩蒼梧了。
“不曾有詔書傳來,想來不是。”
葉子錦點點頭:“他受傷了,多道劍傷 還舊疾複發,給他開了藥才撿回一條命,眼下正在我藥鋪中躺著,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將藥膏小心均勻的塗抹在他傷口處。
“舊疾?”
葉子錦抬眸:“對,是舊疾,具體不知,他說要七毒草醫治。我也正是從中得到啟發,才想到以毒攻毒的法子。”
淩蒼梧頷首低眉,不知在思量什麼。
葉子錦用紗布將其傷口纏繞綁好。
“認得那人?”
淩蒼梧:“有幾分交集,能說上話,不知他此次悄然來禹州是為了什麼。”
葉子錦對這事不感興趣,隻要不是奔著自己來的,什麼都好說。
“你且先幫忙照看,若是他那處沒有銀子,就記在我賬上。即是皇室的人,要是在我這裏出了差池,朝廷那邊也不好交代。”
他都這麼說了,葉子錦當然不會和他客氣。
心道有了這話,待會回去還不得拿最好的藥給他用。
“今日怎不見阿紫?”
葉子錦左右探看,習慣了每次前來都能瞧見她那張臭臉,今天不知怎的沒瞧見,倒有些不習慣了。
淩蒼梧輕笑:“我將其遣去了京都一趟,處理些事情,十日內便能回來。”
“你且好好養著,我就先回去了,找找其他更好的配法。你若是覺得傷口有好轉了,千萬記得與我說。”
他點頭,有些顧慮:“你到底也是族人,留獵妖師在身邊,頗為危險,既然已經找到了辦法,還是早些將人打發走的好。”
說到戚大哥,葉子錦不是很理解其做法。
明明窮困潦倒,一身本事在身,做點什麼沒有出路,非要和淩蒼梧過不去。
這些天相處可以看出,他也是個忠厚老實之人,其心腸並不壞,不知為何非要執著此事。
“他好似並不知你是知府,那都是靠什麼判斷出你的?”
淩蒼梧:“氣息,族人的氣息,除去族人,也唯獨獵妖師能嗅到,所以才說你將其留在身邊危險。”
葉子錦想起來,出來縣衙見淩蒼梧時,他便將腦袋湊上來,像是在嗅什麼。
“掩身粉就是此等效用?”
“是。”
她思忖了一番,這些天她忙的不行,壓根沒有將掩身粉的事放在心上,每日早出晚歸,既然這樣戚大哥都未曾發現分毫,又有何可懼怕的?
“我這些天沒用,也不見他發現,想來沒事。他為人警惕心重,要是貿然又找個借口將其趕走,怕是藥引起懷疑,還不如先叫他住在店鋪裏,我再套套話。”
淩蒼梧微蹙眉頭,並不放心。
葉子錦拋出了誘惑:“你難道不想知道,他背後還有哪些人嗎?”
淩蒼梧當然想知道,這人兩人到了禹州就一直糾纏不清,怎麼甩也甩不掉。
加上眼下知道的線索,這人出身就是獵妖師世家,這背後肯定不止他一人。
哪怕在葉子錦的藥鋪住了好些天,卻連個完整的名字都不敢透露。
“越是如此,我才愈發不敢叫你去冒這個險。”
葉子錦眨眨眼,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我做此事是為了你吧?”
淩蒼梧被她這話問的噎了一瞬。
葉子錦沒心沒肺的笑:“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生為人參族,難道就注定要一輩子躲躲藏藏?”
淩蒼梧似是想到了什麼,皺起了眉頭。
末了,好似想明白,語氣中帶著幾分歎息:“罷了,你萬事小心。”
大不了自己多花些心思護著便是。
天高任鳥飛,畏懼飛翔不是好事。
在這邊耽擱了些時間,葉子錦起身收拾藥箱,想起了陳家的事。
“先前忘了問了,陳家的刑期,是在哪日?”
淩蒼梧:“陛下壽辰是在昨日,舉國歡慶五日,應當要安排在五日後。”
葉子錦點點頭:“在此之前,我想到春香去見陳家人。”
淩蒼梧明白她的用意,並沒有拒絕。
“想去便去,之前去看過一番,每日都在嘶聲力竭,這些天應該安分了不少。”
葉子錦突然想去看看了。
但並不是看陳廣一家,而是看望一番陳氏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