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葉子錦還真高興的滿口答應了。

淩蒼梧如鯁在喉,走了沒多遠,便又覺咽不下這口氣,重新打轉回來。

“那你帶他出去玩會。”葉子錦將葉梓推給他,葉梓還不情不願,抱著自己的大腿不肯撒手,拉都拉不動。

“我才不去,他方才還打我腦袋,我不要他當我爹了!”

淩蒼梧給氣笑了,“你不要我當你爹,還想叫誰當你爹?”

葉梓人小膽大,有話直說:“我要剛才那個人給我當爹,他剛說要喜歡我,要給我買糖吃。”

淩蒼梧簡直不想將話給說明白。

看黃岐方才的模樣,瞧著葉子錦的眼神都能拉出絲來,那是喜歡這小鬼嗎?分明是看上了葉子錦。

且還有些膽量,竟敢在葉子錦麵前直接表露出來。

也虧得葉子錦這人在感情方麵頗有些遲鈍,一點也沒能明白他的意思,還當是在誇讚她。

光是想想這些,淩蒼梧就覺得頭疼無比。

“我也可以給你買糖吃。”淩蒼梧道。

“不要,我就要他給的。”

葉梓因為剛才淩蒼梧說自己的事,硬是和他給杠上了,說什麼也不聽,一心向外。

若非葉子錦此時就在這,淩蒼梧定要將人提起來打一頓。

這和他想想中的孩子模樣頗有些大相徑庭,若非是有血緣關係在身上,淩蒼梧能被這小東西給氣死。

葉子錦沒有插嘴,在一旁笑的快岔氣。

見淩蒼梧看向自己,連忙解釋道:“這種話可不是我教的,誰知道他跟誰學的?”

說到這,葉子錦也不禁開始擔心起來:“看來日後得教他學點好的。”

淩蒼梧歎息一聲:“我知道,這並非你的問題,族人生來就心智教旁人成熟,自然是不受管教。隻是……”

他幽幽看了葉子錦一眼:“你未免笑的太過了些。”

“有嗎?”葉子錦剛一本正經說完二字,就又止不住噗呲笑出了聲。

淩蒼梧頗有些無奈。

“笑什麼呢?大老遠就聽見聲音。”

門口傳來長洲輕快的聲音,甫一進門,就瞧見了淩蒼梧。

“呦,這是怎的,縣令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叫你高興成這樣?”

每每見了淩蒼梧,這張嘴總是不饒人。

葉子錦嗔道:“別胡說,今日茶包尚未準備好,許是要晚上兩天。”

長洲來到櫃台前,往台上一靠:“要說我都等了這麼多天了,你若再不證明你的茶賣得出去,我可是反悔的。”

聲音散漫,帶著幾分漫不經心,聽著便像是開玩笑。

畢竟葉子錦如今手頭也並不寬裕,身上銀子花的差不多了。

若是長洲不能與她一同置辦起來,自己也撈不到好。

說者無心,聽者無心,偏生淩蒼梧這個旁觀人放在了心上。

“即是要後悔,倒不如現在就後悔,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他慢條斯理的端著茶杯,將上麵的浮沫撇去,輕吹兩下,抿了一口。

長洲冷笑:“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淩蒼梧擱下茶杯,看向長洲,即便坐著不及長洲高,氣場也斷然不輸半分。

“你說誰是外人?究其根本,葉子錦本就是有婚約在身,何人為外人,你自己不知道嗎?”

長洲沒想到他會拿這事說事,皺起了眉頭。

“當初說不認的是你,如今認的又是你,你未免也太過隨意了。”

“這話怎講,我何時說過不認?”

長洲無言反駁,當初是在自己尚且不知葉子錦蘭姨之女的情況下,才會嘲笑淩蒼梧不將自帶的婚約放在心上,而是去糾纏葉子錦。

如今知曉了真相,倒像是自己尋了沒趣一般。

葉子錦聽的直眨眼,不知道怎麼將事情扯到了自己身上。

說來好笑,她有婚約在身,作為當事人,卻絲毫不知曉。

“那個,我爹娘死前,沒與我提過我有婚約在身啊,你們搞錯了吧?”

葉子錦自己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如今事業尚未起步,不想早早被婚姻給束縛住。

心中不免有些憂愁,若是叫她知道與她有婚約的人是誰,定要叫其不能人事。

淩蒼梧和長洲聽她說並不知曉此時,神情都頗有些古怪。

難得沒有爭吵,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