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錦這兩天過的心驚膽戰的,晚上基本不能熟睡,自然也就警惕了些。

為了防止在陳家失敗時候保身,甚至睡覺手中都還捏著藥。

“方才下的什麼藥?”

淩蒼梧對她的藥免疫,並不知道她剛才的藥應該有什麼效用。

“軟骨散罷了。”

葉子錦上床查看了一番葉梓,他睡的正香,並沒有感覺到剛才的動靜。

給他將被子掖好,隨手扯了外衫披在肩上,穿上鞋,去離床遠些的桌邊給他倒了一杯茶。

“你身上有血腥味,是去與人單挑了?”

淩蒼梧跟在她身後來到桌前,接過她送上來的茶。

此時早已涼的徹底,喝下去涼氣直衝五髒六腑,原本疲憊的眸子清明了不少。

“算是吧。”

他笑說,瞧見葉子錦給自己倒了一杯,就要下肚,伸手將其截了過去。

在葉子錦不解的目光中,淩蒼梧手中的茶杯裏冉冉升起了嫋繞的熱氣。

將茶杯送回葉子錦手中時,茶杯杯壁帶著幾分熱氣。

喝下去也不刺喉嚨。

“與人交鋒這種事,還輪得到你親自出馬?”

葉子錦不鹹不淡問了句。

淩蒼梧在桌邊坐下,明亮的眸子瞧了她一眼。

“這人本就是衝著我來的,自然要我親自出馬,尋常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葉子錦挑眉,也在桌前坐下。

“阿紫傳話叫我查過那個春香。”

聽到這個名字,葉子錦抬眸,問他:“如何了?”

“確實有些蹊蹺。”

“怎麼說?”

淩蒼梧沒有第一時間接話,而是似笑非笑看著葉子錦。

“你倒是著急的很。”

葉子錦見他這時候還吊胃口,衝他翻了個白眼。

“有話說話,說一半找死啊?”

淩蒼梧不但沒有被她恐嚇的話嚇到,還不禁笑出了聲,聲音很低,聽著像是嘲弄。

“春香的父親,之前是個走江湖的俠客,青樓一晚情迷,妓子懷了身孕,且在十月後將春香給生了下來,差人將孩子送到春香她爹手中。”

“之後那妓子便撒手人寰了,江湖易見血,她爹為了讓她順利長大,才在禹州定了居。隻是六年前,房屋被衙門強行征用收回,導致他們沒了住所。”

“她爹本就是個跑江湖的,忍不下這口氣,便去找官員理論,最後莫名其妙失蹤了,隻留下了年紀尚小的春香。”

葉子錦聽的直皺眉頭:“這就解釋了,為什麼春香有些身手。她當初與我說,她是渾身是傷醒來的,被陳廣的夫人給救了回去,一手帶大。”

“誰會傷她?他爹又去哪了?”

淩蒼梧沉吟了片刻:“春香怎麼受傷的我不知道。我翻閱了當年的案宗,發現有一個案子,似乎能和他爹對上。”

葉子錦豎著耳朵聽。

淩蒼梧從懷中取出一張折疊好的紙張,將其攤開。

“我複寫了一份帶過來,六年前有一個死者,叫雲昌,死之年四十五歲,和她爹當年的名字和年齡對的上。”

“但信息並不全,隻寥寥幾句他殺,查出來是陳廣所為,為此陳廣還有過一年的牢獄之災。”

葉子錦頓了一下,“陳廣之前入過牢獄?那他是何時起的家?”

淩蒼梧輕笑了一聲:“說來也巧,他是在出獄之後起的家。而他隻坐了一年牢獄就出來的原因,竟是說誤判。”

“那時已經過了一年,早就無人知曉雲昌到底是何許人也,隻記得陳廣枉遭受了一年的牢獄之災。”

“那當初這個案子重審誤判,是誰說的?”

淩蒼梧抬眸看她,眸中流光溢彩,薄唇輕啟:“禹州巡撫,吳成。”

葉子錦不禁眯了眯眼:“所以之後陳廣能坐上知府的位子,也是巡撫一手提拔的?”

“理當是的。”

“可這是為什麼?若真是誤判,給些補償便好了,何須直接將其提拔到知府這個高度?”

“這也是我所迷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