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洲回頭看她:“就算我當時與你說沒有危險,你敢貿然上前嗎?”
葉子錦被噎了一下,她確實不敢,長洲和她不過是萍水相逢,根本談不上信任。
就剛才在外麵他非要提醒陳廣自己身上有藥這件事,長洲這人就不值得她去信。
“你隻說叫我探路,我也明文規定一百兩,沒有問題吧?”
“……”葉子錦吃了啞巴虧。
難怪長洲會逮著自己薅,原來她真的看起來就很好騙。
葉子錦頂起了床下的門板,抬頭查看了室內,並沒有人影。
還沒來得及爬上去,就聽見門外有細碎的交談聲,聽不清楚,應當是守門的家丁在碎碎念。
外麵天色昏暗,伴隨著轟隆的悶雷聲,大有暴風雨的前兆。
葉子錦爬了出去,躺在床下,等著長洲出來。
“外麵好像有人守著。”
長洲哼笑:“現在整個陳家都有人守著,連隻鳥都進不來出不去。”
“那你出的去嗎?”葉子錦問他。
“當然。”長洲說完,唇角一揚:“我又不是鳥。”
“……”
見葉子錦不出去,隻是看著他,心中早就知道什麼意思,偏要明知故問。
“想我帶你出去?”
“是。”
“這是另外的價錢。”長洲笑道。
葉子錦白了他一眼,也不出去,就這麼藏在床下麵,不打算動了。
“你打算就這麼呆在這?”
“淩蒼梧會安排人來救我,我為什麼要花錢和你走?”
長洲聞言冷笑:“你怕是將淩蒼梧想的太好了。”
葉子錦沒有理會他。
他也不介意,接著說:“你可知他在京都是什麼身份?”
“不知道。”葉子錦沒有特意去了解過。
古代的信息交流並不發達,禹州距離京都頗遠,除非淩蒼梧自己說,不然沒什麼人知道他到底是誰。
長洲並沒有要告訴她的意思,隻是淡淡的笑,不是笑淩蒼梧,而是嘲笑葉子錦,好似葉子錦是被淩蒼梧玩弄於股掌之中一般。
“你還不走?”葉子錦問他。
長洲挑眉:“不走,我要看你能待多久。”
葉子錦悻悻摸了摸鼻尖。
她還計劃著,隻要長洲一出去,自己就將弄出動靜來,好叫外麵的人察覺到長洲離開的動靜。
然後等外麵的人都去追長洲的時候,趁著混亂逃出去。
但眼下計劃似乎落空了。
“看你這樣子,倒是盼著我出去?你該不是指望我給你搬救兵吧?”
長洲詢問。
這葉子錦還真沒想過,非但沒想過長洲會給自己搬救兵,甚至懷疑他會不會趁機直接告訴陳廣自己的位置。
“你少說兩句,別連累了我。”
免得打擾她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葉子錦腦子飛速的運轉,想著自己身上帶的藥有哪些是用得上的。
直接將人放倒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容易打草驚蛇。
那就隻能……暫時神智?
葉子錦手已經摸到了布袋中的小瓷瓶,猶豫了一瞬。
這個藥她隻是做出來,還沒有試驗過,嗅到的人會令人神誌不清,產生幻覺。
但也可能有個副作用,就是叫人直接癡傻。
突然外麵一陣騷動。
“那邊有人鬼鬼祟祟,快去看看!”
原本在門口守著的人,聽到動靜,連忙追了過去。
這叫葉子錦有了一時喘息之機,連忙從床底下翻滾出來,推開了側麵的窗戶。
窗外恰有幾個家丁跑了過去,嚇得葉子錦蹲在地上不敢動彈。
等腳步聲遠去,葉子錦連忙爬上窗戶,翻身落地。
剛站穩腳,就看見了阿紫翻身落在她身前。
“走!”
阿紫低聲道了句,一手攬住她的腰,輕功帶她離開了陳府。
這是葉子錦頭一次切身體驗輕功,身上沒有任何保護措施,比坐過山車還要可怕不少。
剛落地的時候,胸腔都止不住翻湧,掐了許久虎口,才將心裏那股想吐的惡心勁吞了回去。
阿紫將她帶到了縣衙前堂歇息。
葉子錦倒了杯茶,囫圇喝下,潤了下喉嚨,連忙問她:“陳丫丫如今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