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錦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你這話說的好笑,誰說我會用藥了?我學過嗎?沒有吧?”

葉家就沒有誰會用藥,她不會也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若是這樣,之前救活陳丫丫這事,又該怎麼看?

周舍一時間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你定然是私下學過些,不然你也不會整日上山來采藥。”他篤定道。

“丫丫,將書拿來。”

葉子錦朝陳丫丫伸手,她頓時明了,從懷裏摸出一本泛黃的書,遞給了葉子錦。

“這本本草綱目給你,你就能配得出藥來?”葉子錦輕笑:

“識別藥草和會用藥可是兩碼事。”

周舍說不過她,暴戾性子又上來了。

“分明是你做的,為何不敢認?即便認了,有我爹在,也無人敢說你什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今日她們朝我潑水,我都沒有說什麼,反而惡人先告狀。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卻對她們片麵之詞深信不疑,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不是不信你,我隻是……”

“隻是想將我拉入低穀唄,是不是?”

他愣在原地,怎麼也想不明白,往日裏說句話都要臉紅的葉子錦,何時變得這麼能說會道。

而且字字都說的與他所想對上。

這才是最可怕的。

“我……”

“你莫要來找我了,你喜歡的隻是這副皮囊。天下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從來不缺我一個。”

葉子錦說完,將書重新丟回了陳丫丫懷裏,蹲下繼續挖草藥。

周舍還想再上前,察覺到阿紫寒徹的目光,硬生生止住了步子。

“我對你是真心的,你為何不信?”

葉子錦心中默然翻了個白眼,但凡他拿出點行動來,她沒準就信了。

空頭支票,甜言蜜語,誰不會?

“你既然有真心,那就考上個狀元再來與我說真心。”

葉子錦反過來給他開了張空頭支票。

偏生他真覺得自己有可能,信誓旦旦:“好!一言為定!”

說罷轉身下山去了。

陳丫丫看了半天的戲,此時見他離開,詢問:“他不會真要奮發圖強吧?”

葉子錦:“你覺得可能嗎?”

“不大可能。”

阿紫嗤笑一聲:“他若是方才能說得過你,我倒還真信了他的話。”

也不知道周舍他老子和那些刁民說了什麼,幾人一直到回去吃完飯歇下,也不見有人來找麻煩。

葉子錦當時下藥的時候就不留痕跡,也不怕她們能帶著證據找上門來。

經過好幾次教訓,才叫他們徹底明白,什麼叫用證據說話,也算不枉她花心思和他們鬥。

次日一早,幾人就收拾了東西。

聽葉子錦說此次去了可能就不回來,陳丫丫恨不得將什麼物件都帶在身上。

這還是她第一次出遠門,心中既有對未來的迷惘,又有對探索未知的激動。

葉子錦沒什麼好留念的,將所有藥草帶上,再者就是那個戒指盒子和首飾盒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她抱著葉梓,叫阿紫替她拿首飾盒子的時候,她好奇的打開看了眼,險些將盒子和裏麵的東西一同丟到地上。

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嘀咕一句:“你怎麼有這種癖好?”

裏麵全是這些天給葉梓剪下的手指甲,收藏在裏麵。

葉子錦故作無奈狀:“你知道你,你們藥用價值高,渾身都是寶。我不傷他,按例給他剪指甲,不過分吧?”

這自然不算什麼,阿紫也沒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