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錦順著葉梓的目光看向阿紫。
“他這是……覺得你眼熟?”
阿紫:“我們之間能有感應,他應該是聞到我身上族人氣息了。”
葉子錦點頭。
“你聞得到嗎?”阿紫突然問葉子錦。
她一臉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你們族人,怎麼可能聞得到?”
阿紫抿著唇不說話了,隻偶爾打量她兩眼。
“子錦!”
身後傳來一陣呼喊,葉子錦回過頭去,就見周舍朝著她這邊跑來。
“聽說你上山去了,我在山上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你,剛才在山上瞧見你身影,還以為看錯了。”
葉子錦對周舍沒有什麼好感,自從那日去他家見過他爹之後,好似再沒見過麵。
之前自己遇難,他倒是識趣的從未出現過,包括那是村裏人叫囂著要燒死自己,也不見他人影。
一邊口口聲聲說著喜歡,一邊又像個懦夫一樣躲躲藏藏,屬實叫人看不起。
“找我什麼事?”葉子錦語氣平淡疏遠。
周舍也不在乎,擦去額頭的虛汗,笑道:“想你了,自然就來找你了,哪裏還需要什麼理由?”
葉子錦沒停下腳步,繼續朝著下山路走,她可不想因為這人耽誤她時間。
摸黑下山的感覺並不好受。
周舍見她背著竹簍,及時獻殷勤,連忙上前:
“竹簍很重吧,我來幫你背!”
葉子錦嘴角扯出笑意:“好啊。”
她從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當即停下步子,將背簍放了下來。
周舍原本寒暄一句,沒料到她真會接話,頓了一下,還是將背簍背在了背上。
他爹是夫子,自己沾了光,自幼也是飽讀詩書,從來沒有叫他做過什麼重活。
竹簍裏麵裝的草藥,要重也不重,卻還是壓的他挺不起背來。
偏偏還要裝出一副輕鬆模樣,一邊說著“一點也不重!”
一邊袖子狂擦額頭上的汗。
“子錦,你可是在為之前我沒去找你的事生氣?”
周舍見她不說話,也不似之前熱情,當即詢問。
葉子錦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他一眼:“你怎麼會這麼想?”
她有什麼好生氣的?
周舍一副我懂的模樣,說著自我感動的話。
“和你取消婚約並非我本意,你被火燒那日,我在城裏,並不知情,若是我在小漁村,肯定會第一時間衝去救你的。”
葉子錦聽到心裏冷笑不止。
自陳丫丫出事,到自己被火燒,期間擱了好些天,就連隔著兩座山的鄰村老伯都知道的事,不可能傳不到周舍耳朵裏。
他哪裏是不知道,隻是不想摻和。
但人性使然,若隻是如此,葉子錦不至於怪他。
無非就是看不慣分明是個薄情的人,還要裝的分外情深。
“我並不是在生氣,你也說了,我們二人如今取消了婚約,就沒有關係了,所以你不必和我說這些。”
之前給他幾分薄麵,也不過是看在自己要嫁去周舍家的麵子上,如今這事作廢,就沒有必要和他裝什麼嫻靜。
周舍臉色有些不好看,像吃了蒼蠅一樣,他也沒想到這事會途生變故。
原本他是不想取消的,但是他爹說,葉子錦若是真殺了陳丫丫,那就是死罪,娶這樣的人,他注定一輩子都走不遠。
這才叫他打消了想法。
可事情的變化就是這麼猝不及防。
“子錦,我知道錯了,我再向你提一次親好不好?”
葉子錦笑道:“待會回去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周舍一看有戲,也顧不上背著竹簍子重了,健步如飛走的飛快,似是要彰顯自己的身材強健一般。
陳丫丫聽了半天,因為之前葉子錦遇難他一直沒出麵這事,對他一直耿耿於懷,此時聽到葉子錦吊著他給了他機會,心下有些不樂意了。
她上前兩步,和葉子錦並肩,葉子錦也有意放緩了腳步。
隻聽她壓低了聲音說:“你之前遭人汙蔑,也不見他出現。如今事情擺平了,人倒是來了。”
“可見他並非良人,子錦,你還是莫要與他在一起的好。”
葉子錦低聲輕笑:“誰說我要和他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