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克菲勒的一生中,不斷有人嚴厲地指責他是個冷漠、惡毒的人。事實是,像許多不愛交往的人一樣,他給不同的人留下的印象各不相同。早年向洛克菲勒出售油桶的一位製桶商告訴艾達。塔貝爾說:“洛克菲勒很少說話,夥伴們都不喜歡他,大家都怕他,他很孤獨。”但洛克菲勒從來沒有把對待競爭對手的那種殘酷無情地用在自己的雇員身上。為他工作的員工通常覺得他舉止得體,就像家長一樣關懷手下的人。一位煉油廠的工人回憶道:“他無論見了什麼人總是點點頭,打個招呼。那些年,工廠剛起步時,我們經常會麵對許多的困難,但即使在那種時候,我也從來沒見過洛克菲勒先生有待人不友好、不和善或者發火的時候。他不論遇到什麼事都不會失態。”洛克菲勒的妹妹瑪麗·安認為,那些關於洛克菲勒脾氣暴躁的說法純屬謠言。她說:“約翰跟任何人都能融洽相處。”確實,如果洛克菲勒不具備某種人格魅力、至少在接人待物方麵是如此的話,他也不可能在商界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

洛克菲勒極其重視自己的員工。在標準石油公司發展初期,普通員工的招聘他都要親自參加(在征服了其他煉油中心後,公司員工人數膨脹到了3000人,洛克菲勒已不可能直接參與員工招聘了)。洛克菲勒對自己的帝國的發展充滿信心,他隻要發現優秀人才,就會將其招至麾下,不論當時是否需要。

洛克菲勒比技術專家要高明許多。他有一種吸引員工團結在自己周圍的魔力,他是個善於鼓勵人的領袖,他尤其欣賞社交能力出眾的管理人員。“與人交往的能力,就像咖啡和糖一樣,是可以買到的商品。”他曾說,“而且我為這種能力所付的錢比買世上任何其他東西付的錢都要多。”

洛克菲勒熱衷於健身,在公司財務部擺了一架供他鍛煉用的木頭和橡膠做的健身器。有天早上他來健身時,一名年輕的會計沒有認出他來,向他抱怨說那台健身器是個討厭的累贅,要求把它拉走。洛克菲勒說了聲“好吧”,就叫人把它拉走了。過了幾天,那個年輕人知道了他斥責的人是老板,心裏害怕極了,但他卻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受到任何訓斥。

許多雇員都說洛克菲勒從來沒有發過脾氣、提高過嗓門、說過汙言穢語或是有過什麼不文雅的舉止。他不同於那些典型的盛氣淩人的商界大亨,員工們對他的評價普遍很高,覺得他做事公平,待人友好大度,沒有大老板的架子。

身為老板或位居高位者,對下屬頤指氣使者不乏其人,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彰顯權威,鞏固自己的地位。其實這種做法就像暴徒用手槍威脅他人,別人盡管照做,但從內心是抗拒的。這種人的影響力隻是一個貌似強大的空殼,沒有真正的影響力。

☆能容忍他人犯錯

“一個偉大的人,”卡萊爾說,“以他對待小人物的方式,來表達他的偉大。”這句用在洛克菲勒身上真是無比貼切。

宗教家康庇斯曾經寫過這麼一段話:“很少有人會以衡量自己的天平,來衡量別人。”我們自己的過失和別人的過失相比,似乎算不了什麼。當我們做了一件令自己覺得羞愧的事,使自我形象縮小到一文不值時,我們總會找到一個替罪羊——我們責備自己的良心。我們會說:“我的良心在折磨我。”然後,我們很快就寬恕了自己。

但是當別人犯了錯誤或表示憤恨時,我們便很快地把他貶得一文不值。更有甚者,我們往往抓住了別人的一次謊言,而忘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無數次的謊言。必須記住:每個人都會犯錯誤,我們是善良與邪惡、成功與失敗、信心與失望、友情與孤獨、勇氣與恐懼的混合體。人之所以相同,在於他們一生中有偉大的時候,也有渺小的時候。因時而異,唯有經由寬恕,我們才能發現,在我們一生當中,偉大的一麵占據了絕大部分的時光。

每個人都會認為自己是最正確的,但是,到底誰才是最正確的,這個問題不能單由一己之觀點來評判。所以,如果因為和自己的想法不同,就認為對方是傻瓜;因為和自己的追求不同,就認為對方是一個不可救藥的人,甚至加以迫害,這樣的做法實在叫人難以苟同。

每一個人都會僅按照自己的思考去行動,每個人都應有所該有著自己的追求,這是無可指責的,這也是一個正常社會的標準。

鮑勃·胡佛是一位著名的試飛員,並且常常在航空展覽中表演飛行。一天,他在聖地亞哥航空展覽中表演完畢後飛回洛杉磯。正如《飛行》雜誌所描寫的,在空中300英尺的高度,兩具引擎突然熄火。由於他熟練的技術,他操縱著飛機著陸,但是飛機嚴重損壞,所幸的是沒有人受傷。

在迫降之後,胡佛的第一個行動是檢查飛機的燃料。正如他所預料的,他所駕駛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螺旋槳飛機,居然裝的是噴氣機燃料而不是汽油。

回到機場以後,他要求見見為他保養飛機的機械師,那位年輕的機械師正為所犯的錯誤而難過。當胡佛走向他的時候,他正淚流滿麵。他造成了一架非常昂貴的飛機的損失,還差一點兒使3個人失去了生命。

你可能會想象胡佛必然大為震怒,並且預料這位極有榮譽心、事事要求精確的飛行員必然會痛責機械師的疏忽。但是,胡佛並沒有責罵那位機械師,甚至於沒有批評他。相反,他用手臂抱住那個機械師的肩膀,對他說:“我相信你不會再犯錯誤,我要你明天再為我保養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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