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思玨之前沒見過青落,也沒聽林白起提起過,不知道兩人的相處模式。
在林白起的副駕上看見青落時,紀思玨以為林白起終於要安定下來,通過這幾個小時的相處,他意識到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林白起是個很有紳士風度的人,無論是對情人還是曖昧對象,抑或是同桌吃飯的女性友人,他都保持著良好的社交禮儀,從來不會讓對方難堪。
可遇上青落,林白起的言語可謂是惡劣。
想起林白起在餐桌上幫青落護住桌角時的體貼,紀思玨搞不明白林白起在耍什麼把戲。
不像是完全沒動心,更不像是完全動了心。
紀思玨看著空空蕩蕩的置頂聊天框,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的感情都沒明白,他還有心情去管別人的閑事。
思索再三,紀思玨又給陸餘情發了條微信:【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和吃飯,別把自己累壞了。】
愛意不敢輕易傾吐半分,怕唐突,怕不合時宜。
紀思玨煩躁地歎了口氣,把手機塞回口袋,自欺欺人地眼不見心不煩。
說不定等他下次再看手機的時候,陸餘情就回了他的消息,這樣想著,他感覺心情好了些。
起身去找紀懷凜和白多多,在鞋區看見他們停在一雙鞋前頭對著頭小聲嘀咕著什麼。
紀思玨毫無眼力見兒,故意湊上去:“你們搞什麼呢?”
白多多聽到聲音回過頭,難得熱情:“你來,你看這雙鞋是不是跟你哥很像。”
紀思玨:“……”
從來沒聽說過用鞋比喻人,或者用人比喻鞋,這是什麼破比喻。
紀思玨探頭去看,一雙鱷魚皮皮鞋,通體漆黑,做工規整,很常見的款式。
在紀思玨看來,說一句爛大街都不過分,這跟他哥哪兒沾邊了?作為被比喻者的弟弟,紀思玨感覺到一絲冒犯。
沉默許久,紀思玨忍無可忍:“您眼睛要是不好使的話,就捐給需要的人,我僅代表受捐者表示誠摯的謝意。”
白多多毫無形象地蹲著,雙手蜷縮在身前:“不跟你說,你沒眼光。”
在見過白多多的武力值後,紀思玨不想再挑釁她,可白多多這話說的他很不服氣:“你個山裏來的土包子,哪兒來的勇氣質疑我的審美?”
不等白多多反駁,紀懷凜頭也沒回,語氣冷淡:“你是又想去西山寺了嗎?”
紀思玨雙手插兜誰都不愛,轉身就走:“打擾了。”
熱戀中的人,惹不起惹不起。
有了對象就忘了弟,嗬男人!
紀思玨惆悵,一個人寂寞,想去看看林白起和青落在幹什麼,還沒走進,隔老遠就看見青落在更衣間前幫林白起整理衣領,眉眼間盡是笑意。
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紀思玨駐足靜靜地凝望片刻,最終還是做回了自己的小板凳,很想伸手去看手機,撓心抓肺地想,被他生生忍住,不免怨氣衝天,怨天尤人。
怎麼全世界的人都擁有甜甜的戀愛,他卻要做個苦逼的暗戀仔?為什麼!
果然多情的人最傷心。
看他們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紀思玨決定單獨行動,他走進一家珠寶店,想給忙碌中的陸餘情挑個七夕禮物。
別人有的,他希望陸餘情也有,雖然陸餘情從來不缺追求者,更不缺情人節的禮物。
紀思玨仍然希望,在陸餘情收獲的所有愛意裏,能有一份來自紀思玨,這樣等她哪天回頭看看的時候,說不定就能看見紀思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