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思玨含糊其辭：“嗯那，差不多吧。”
紀懷凜對這樣的答案很不滿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是差不多？”
紀思玨抓了抓頭發：“就，學校認識的唄。”
這不算假話，他第一次見陸餘情就是在學校，中秋節，紀懷凜來接他去奶奶家吃飯，他上了車發現後座還有個生麵孔。
那個時候陸餘情已經是紀懷凜人盡皆知的女朋友了。
紀懷凜看他躲躲閃閃，索性不問了：“想去找她就去吧。”
感情這種東西，別人沒有發言權，紀懷凜隻希望紀思玨這次能認真一些，別總鬧著玩，耽誤別人，也耽誤自己。
紀思玨愣了一下：“啊？”
不是他不想去，今天是工作日，陸餘情肯定在上班。
就算陸餘情有空，她連微信都不回，紀思玨也不敢擅自去找她。
紀思玨有點尷尬：“不用了，她有事，我們過我們的。”
林白起稀奇了：“喲，我們小玨終於長大了，都會體貼人了。”
紀思玨從小養尊處優，被慣成了個霸道性子，想要什麼就必須得到，永遠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如果他要過情人節，他對象說不過，那大概第二天他就會換個對象。
紀思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嘟囔：“你們怎麼這麼八卦，我大學都畢業了，還問東問西，煩不煩。”
林白起毫不留情地嘲笑他：“行行行，我們煩，孩子大了真是翅膀硬，開始嫌我們管得寬。”
“問我要生日禮物的時候怎麼不嫌我煩？”
紀思玨再次被拿捏住命脈：“……又來這招。”
林白起臉皮厚：“管用就行，白貓黑貓，抓住耗子就是好貓。”
白多多不想聽他們插科打諢，背著紀懷凜下樓，她走在前麵，聲音有些遠：“別扯淡，接下來去哪兒？”
紀思玨已經習慣了白多多驚人的舉動，他拎著輪椅跟上：“商場應該開了，我們去看看吧，正好我要買點東西。”
林白起秒懂：“買給女朋友的。”
紀思玨：“……不是女朋友。”
林白起從善如流地改口：“買給暗戀的人。”
好好的一句話，從林白起口中說出來就蒙上一層莫名的意味，紀思玨聽著膈應。
他嚐試反抗：“別說了，起哥，今天你所有的決策我都無條件支持。”
林白起滿意了：“乖弟弟。”
被扛上樓時，倒流進大腦的血液阻塞了思維，紀懷凜沒來得及有太多感受就被放了下來。
被背著下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單薄身體的骨骼，以為用力是肌肉的鼓動。
這種感覺很奇妙，讓紀懷凜的心情很複雜。
他扶住白多多的肩頭，盡量讓白多多能輕鬆一些，他聲音很低：“重不重？放我下來，讓林白起背。”
白多多不假思索地反駁：“不行。”
斬釘截鐵地語氣有些強勢，讓紀懷凜有些怔忡。
可白多多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失語，白多多用理所當然地語氣說：“我在你身邊，照顧你的事兒當然得我來。”
“我不想讓別人碰你。”
哪怕是林白起也不行。
因為白多多知道，紀懷凜很在意那雙麻木無力的腿，如果有人靠近，他的肌肉總會不由自主緊繃。
白多多怎麼會讓別人去觸碰紀懷凜陳舊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