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現在總歸是開心的吧,林白起漫無邊際地想,他們現在開心就好,其他的就以後再說吧。
畢竟能和喜歡的人兩情相悅,想光明正大的並肩而立,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白多多看著林白起晃晃悠悠的背影:“他今天住這裏?”
林白起經常留宿紀家祖宅,紀懷凜不認為這是一件值得單獨拿出來說的事。
他捏著白多多的手,垂眸看著兩人相交的手指,隨意附和:“嗯。”
白多多的注意力就重新回到了紀懷凜身上。
這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白多多幹脆蹲下,從下往上仰著頭去找紀懷凜的眼睛。
終於對上後,她露出很淺淡的微笑:“不說他了,說說你。”
“你怎麼了呀?我今天走的時候你不是還好好的麼?”
意外來得突然,白多多在意識到彭凡的處境很危險後,二話沒說就出了門。
她的速度很快,絲毫沒有跟身邊人商量的意思,紀懷凜隻來得及叮囑一句:“注意安全,不要意氣用事。”
紀懷凜甚至不知道白多多有沒有聽見這一句叮囑,因為白多多眨眼間就從眼前消失了。
他們之間的力量懸殊,紀懷凜從來都是知道的,知道和接受,接受和坦然接受,兩者之間差了很遠。
白多多見紀懷凜隻看著她不說話,她就隻能自行猜測:“是不是因為我回來晚了的事?”
“我下次有事情一定提前跟你們說。”
她鄭重其事地向紀懷凜承諾,可紀懷凜仍舊沒有開心起來。
白多多苦惱地眨眨眼睛:“幹嘛啊,我今天也沒有打架鬥毆啊,你看我被秦淮川逮到後都是借手機給你打電話。”
打那個服務員,應該不算打架鬥毆吧。
打架鬥毆得是雙方有來有回,那個服務員隻是單純地被白多多狠狠製裁。
紀懷凜深深地凝視著白多多生活的眉眼,聲音低沉和緩,像深夜奏響的大提琴:“我沒有不高興。”
白多多對他比了個鬼臉:“那你幹嘛這樣?”
紀懷凜被她醜到了,很淺地笑了一下。
白多多及時捕捉到,心情也跟著變得很好。
她隨性地坐到地上,大大咧咧地晃悠著兩人相連的手心:“笑起來不是挺好看的,老愁眉苦臉幹什麼。”
“笑一笑十年少,你多笑笑,你就跟我一般大了。”
紀懷凜沒有指出白多多對這句話的理解錯誤,笑意稍淡,將心事說給白多多聽:“我隻是有些擔心。”
擔心白多多在外麵出事,擔心自己拚盡全力也護不住她。
他清楚地知道,他的不安穩來源自不自信,而不自信,源自落拓的體魄。
能早些相識就好了,能有健康的身軀就好了,這樣的想法越來越強烈,時時刻刻牽扯著他的精神,化為躁動不安的因子流竄在他的血液裏。
白多多見不得紀懷凜有丁點不高興,她眉飛色舞地跟紀懷凜吹牛皮:“全天下沒有人是我的對手,我出門在外,你應該為外麵的人擔心!”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太在意我,以後我去哪兒都把你拴在褲腰帶上!”
“紀懷凜,你太粘人啦!”
白多多說著指責紀懷凜黏人的話,自己卻又靠近了紀懷凜幾分,直到空著的手臂落到紀懷凜的腿上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