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彭凡送到家門口,在彭凡的強烈要求下,其實是在彭凡的金錢攻勢下,白多多一直等彭凡進了家門才離開。
到祖宅的時候林白起居然還在,他和紀懷凜一直等在客廳,電視機正在播放晚間新聞。
聽見門口有動靜,兩個人齊齊往來,林白起站起來走進兩步:“怎麼這個點才回來?我們差點準備出去找你們了。”
白多多到彭凡所在的會所隻用了短短的三分鍾,離開會所回家卻用了整整一個小時。
沒有帶手機,實時直播的畫麵也隨白多多的離開而消失,雖然知道白多多有一身本領,也讓他們好好擔心了一番。
在這短短一個小時裏,紀懷凜至少看了五次手表,林白起看在眼裏暗自吃驚,他從來沒見這樣不沉著的紀懷凜,好在白多多安然無恙的回了家。
白多多對兩人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隨手帶上大門,吐槽彭凡:“他被嚇破了膽,非要我把他送到家門口。”
林白起對這個解釋並不滿意:“那你好歹給我們發個信息,不知道我們等著?”
危急關頭知道用彭凡的手機打視頻,夜間晚歸卻說都不說一聲,沒心沒肺。
白多多確實沒有這樣的意識,住在山上的時候,甭管她多長時間不回家,冠泰都不會去找她。
冠泰在她身上施過法,如果她發生意外,冠泰會第一時間知道。
白多多散養長大的,對林白起的說法嗤之以鼻:“有什麼好說的,全北城誰敢動我?”
語氣狂妄自大,卻讓林白起找不到辯駁的語言,一時間啞口無言。
紀懷凜在這個時候說話,目不轉睛地望著白多多,神情認真嚴肅,語氣卻不嚴厲:“以後還是說一下吧。”
白多多沒想到紀懷凜也這麼說,愣了一下,觸及紀懷凜的眼神,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紀懷凜的眼睛宛如山間幽潭,總是深不見底,寒冷刺骨。
他望著白多多,潭水便泛起漣漪,微弱的波紋不小心將他心底的不安穩泄露了個徹底。
白多多在這樣的注視下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她本來就總是拿紀懷凜沒什麼辦法。
林白起默默地坐回沙發:“……你雙標你了不起。”
不是家人不進一家門!就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過分!
就因為他隻是好兄弟,在三個人的故事裏就沒有話語權嗎?是不是看不起單身狗!
白多多沒理他,徑直走到紀懷凜的身邊,她站著,卻把頭低得很低,輕聲詢問:“怎麼了?這麼不開心。”
紀懷凜的表情總是很平淡,可白多多就是能感覺到紀懷凜此刻的情緒變化。
他心情好的時候,眼中風光霽月,若有心事,迷霧重重,不高興的時候總像是潑了一層墨水,黑壓壓,沉甸甸。
紀懷凜很自然地握住她搭在椅背上的手,然後似是無意間瞟了林白起一眼。
林白起心領神會,站起來往樓上走:“行行行,我不在這裏礙眼了,我走行了吧?”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紀懷凜跟白多多之間的牽絆居然這麼深了。
紀懷凜和白多多,富可敵國的商界大亨和神秘莫測的修道者,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如今站在一起也這麼般配。
林白起的眸光變深,眉間攏著一抹厚重的憂色,隻是不知道於他們本人而言,都是是福是禍,是幸是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