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內心已經有了千般萬般的意見,紀懷凜這人依舊冷冷的,麵上看不出分毫,說出去的話像刀子一樣尖銳。
“你要多少錢盡管開口,紀家一分一毫不會少你。”
“至於你那套命定之人的說辭,以後不必再提,不過是為了保命賺更多錢的手段,少扯這些故弄玄虛的東西!”
紀懷凜掀起嘴角,神情譏諷,“不過也對,你這種人,三句話離不開錢這個字,跟你說這些東西,你怎麼可能會懂!”
他的臉在車窗裏,完美如神跡,冷漠又高傲,那樣高高在上。
“俗不可耐!”他在宣判。
被劈頭蓋臉一通罵,白多多賺大錢的好心情瞬間蕩然無存,比紀懷凜還要不爽!
這男人莫名其妙發什麼瘋?這說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白多多放下手中的東西,毫不示弱地與紀懷凜對視。
“紀大少爺,你生來就站在世界之巔,活在別人一生都無法企及的象牙塔裏,你當然可以視金錢為糞土!”
“你清高,全天下就你紀懷凜最清高。”
“我嫁給你當然是圖你的錢,但我也確確實實可以救你的命!”
白多多站在萬丈金光之中,高高地揚起下巴,驕傲又狂妄。
連臉上的那顆大黑痣,都變得像是落在格桑花上的黑蝶。
紀思玨在這一瞬間覺得,白多多太耀眼了,像墜落人間的發光體,熠熠生輝。
“紀懷凜。”白多多萬分張揚,笑得那樣篤定。
“將來一定有你求我的那一天。”
這話說得實在大膽。
若是被別人聽去,一定會嘲笑白多多不自量力。
紀家未來的掌權人,站在世界之巔的人,怎麼會去求岌岌無名的白多多?
紀懷凜顯然也是這樣想的,眼裏盡是輕蔑。
那輕蔑之中,還摻雜了許多對白多多不知好歹的惱怒。
紀懷凜冷笑一聲,“我等著那一天。”
“希望我死之前能等到。”
白多多不甘示弱,也冷哼一聲,“你想得美,有我在,你想死都沒那麼容易!”
“用不上你,你最好離我遠遠的,越遠越好。”紀懷凜眼底冰渣凝結。
那白多多能順著他的意?
必然不能。
“謔喲,你有本事在這裏跟我放狠話,你有能耐就去讓紀奶奶取消婚約啊?”
紀懷凜額頭上的青筋再現江湖。
紀老太太,紀懷凜一生跨不過去的坎兒。
“我不會讓你得逞。”
“我拭目以待。”白多多露出職業假笑。
“不過你要快一點哦,你這都出院了,離我們結婚的日子可不遠了哦。”
圍觀群眾紀思玨:“……”
這兩人吵架,吵著吵著,就奔著小學生掐架的路上一去不複返了。
神仙吵架,作為始作俑者的紀思玨,簡直一聲都不敢不吭,連喘氣都小心翼翼。
媽呀,這兩個人這麼針鋒相對,一步都不願意退讓,這要是結婚了還得了?
紀家怕不是要被這兩人鬧得翻天。
而最難過的,自然就是家庭地位底下的紀思玨。
認清現實的紀思玨淚流滿麵。
一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紀思玨,終究是個一米八多的大高個兒。
紀懷凜正在氣頭上,瞥見紀思玨鼻青臉腫,不是掐的就是撞的傷,頓時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