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希望是很渺茫的,但有一線生的希望,薑糖也不想就這樣等待死亡。
她攥緊了藏在衣袖裏的刀,都十一月的天了,她還緊張到出了一手的汗。
車子在山間小路上行駛了將近兩個小時,又穿過了一座吊橋,終於停了下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早已被廢棄的土坯房,半麵牆都坍塌下來,露出裏麵古樸的房屋擺設。
土坯房周圍都是柴,看樣子都濕噠噠的。
怎麼,蔣文秀是想燒死她麼?
被絡腮胡拽下車的時候,薑糖還有時間苦中作樂。
真是難為蔣文秀能找到這樣一個犄角旮旯地方。
不過這樣山清水秀的地方,就算她死在了這裏,那也算是風水寶地了。
見薑糖嘴角掛著一抹笑,臉上也沒有半點驚慌,反而是蔣文秀有些不解了。
她眉頭緊皺著,問絡腮胡,“有沒有什麼人跟上來?”
“沒有。”絡腮胡別看人長得粗獷,但是心思卻十分細膩。
來這一路他都在觀察著路況,他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人。
蔣文秀又冷笑一聲,“就算是有人追上來,那也沒用。”
她比了個手勢,絡腮胡微微點頭,他去後備箱裏拿了一根繩子,過來把薑糖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
薑糖有些不理解,“你不直接殺了我?”
還多此一舉捆她一圈做什麼?說的就像是她能從這個一拳能把她腦漿錘爆的絡腮胡手中逃出來一樣。
蔣文秀嗬嗬笑,“你這麼詭計多端,誰知道你心裏藏著什麼花花腸子。”
等絡腮胡把薑糖捆了個結實,又把她扛起來,扔進了那個土坯房裏。
許是覺得髒,蔣文秀站在門口,並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她從隨身攜帶的小包中,掏出一疊照片,砸在薑糖的臉上。
那些照片紛紛揚揚,從薑糖的臉上落下,撒了一地。
薑糖垂眸一瞥,那些照片都是薑淺和傅沉鬱陪伴阿源的照片。
幾人看上去姿態都十分親昵,就像是一家三口。
這個想法,還是讓薑糖有略微的不適。
她對傅沉鬱是有些失望,也介意過阿源的存在。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阿源又是在她還沒有嫁給傅沉鬱之前就有的。
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又和傅沉鬱有血緣親情,她總不能阻止傅沉鬱不見他。
知道蔣文秀是想挑撥離間,薑糖強迫自己扭過頭去,不去看這些照片。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蔣文秀卻以為薑糖是受不了照片中傅沉鬱和薑淺這麼親昵才扭過頭去。
她哈哈笑了兩聲,“薑糖,這才哪兒到哪兒,你就受不了了?”
她眼睛緩緩下移,落在了薑糖小腹上麵。
在陽光的照射下,她眼中的陰狠顯得越發的刺眼。
都是因為這個賤人懷孕,傅沉鬱才會那麼狠心把微微送去坐牢的。
可惜了,傅沉鬱也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孩子。
蔣文秀抬了抬下巴,問薑糖,“你就不想知道,傅沉鬱為什麼會讓你懷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