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拉開後座車門,用眼神示意薑糖上車。
薑糖也沒有掙紮,她彎腰鑽進車,抬頭就和一雙陰毒的眼神對上了。
看清那人的臉龐,薑糖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能養出徐微微那種瘋子的,也隻能是一個瘋子。
蔣文秀讓人綁她,薑糖毫不意外。
畢竟上午蔣文秀在離開的時候,看她的眼神,可實在算不上友善。
落在蔣文秀的手中,薑糖頓時連自己會死幾遍都想到了。
她的女兒那麼恨她,如今又因為她被送進了監獄,在豪門千金中,她這算是獨一份,也因此,意味著徐微微這一生就這樣毀了。
蔣文秀怎麼會那麼輕易放過她?
薑糖想的很明白,不過指尖還是控製不住的發涼。
蔣文秀一雙眼睛像是淬了冰,直直盯著她,手中握著刀,力氣大到手背上都有青筋浮現。
一旦薑糖做出什麼讓她感到不安的舉動,薑糖毫不懷疑,蔣文秀一定會把那把刀插進她的心髒。
絡腮胡卻不管薑糖在想什麼,他高大的身子鑽進了駕駛座,“嘭”一聲甩上了車門,踩著油門,很快將車開出了文萃苑。
出了文萃苑,車子一路往郊外駛去。
薑糖靠在座椅上,偏頭看向窗外,表情看上去還算淡定。
蔣文秀以為薑糖會害怕,會歇斯底裏,會喪失理智,卻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淡定。
她握緊了刀,咬著牙齒冷冷的笑,“你倒是不怕。”
“那還是挺怕的。”薑糖收回定在窗外的視線,回頭看向蔣文秀,適時給她反饋,“但是我知道我害怕也沒用,你不會因為我害怕就放過我。”
蔣文秀能這麼大張旗鼓的綁了她,肯定是連她怎麼死都想好了。
薑糖暫時想不出什麼自救的辦法,也不知道蔣文秀準備讓人把她帶到哪兒。
車子一路駛出市區,又往一條泥濘的山路上攀爬而去。
這座山一看就是沒有被開發過,整個透露出來就兩個字——原始。
如果蔣文秀準備在這兒殺了她拋屍,那她還真是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找到。
薑糖眼眸微微眯起,咽了咽口水。
她這點細微的變化被蔣文秀看在眼裏,她撲哧一聲笑出來,“薑糖,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剛才薑糖裝得這麼淡定,還讓蔣文秀的心有些七上八下的,就擔心會不會是薑糖在使詐。
能害怕,才說明她並沒有什麼後招。
薑糖十分坦然的笑了笑,“當然害怕,我的命都被徐夫人捏在手裏了,又怎麼會不害怕。”
可是,又不是她害怕了蔣文秀就會大發慈悲放過她。
委曲求全的讓蔣文秀放了她,隻會讓蔣文秀更加有成就感,薑糖才不想這麼做。
一路走來蔣文秀都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不由得怒火中燒。
她強壓下心中的憤怒,冷聲一笑,“你倒是淡定得很,我也想知道,你等會還淡不淡定得起來。”
接下來,蔣文秀都懶得再和薑糖搭話。
薑糖樂得清靜,也沒功夫去應付蔣文秀。
她一直扭頭盯著窗外,看著汽車蜿蜒而上,她努力的把每一條分岔路口都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