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鶯鶯膚白貌美,五官精致如猶如最完美的能工巧匠所做的藝術品一般,令人沉迷。
顧毅淡淡一笑,來到桌前自顧自的坐下,道:“說實話,能把人的容貌變化的如此精致合理,你的審美能力,不是一般的高。”
鶯鶯姑娘目露思索,隨即羞澀道:“顧公子,你說的話奴家有些聽不懂呢?”
顧毅道:“我曾見過不少妖精,千奇百怪,修為不低。但他們對於變幻人形的審美總是千奇百怪,很少有人能變出像你這樣,完美無瑕的容顏。”
鶯鶯麵色有些難看起來,道:“顧公子,我們二人還是說說你剛才做的那首詩詞吧?奴家喜歡得緊呢。”
顧毅淡淡搖頭道:“詩詞隻是一個接近你的工具,我對詩詞歌賦沒有什麼興趣。而我今夜來紅花樓的目的很簡單,求得便是你的精血。還望鶯鶯姑娘成全。”
“顧公子,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鶯鶯姑娘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不少。
顧毅淡淡一笑,他知道這個鶯鶯姑娘不想承認自己是個妖精的身份。
在武紀國,上至高官,下至百姓,對於妖精的存在,都是不甚歡迎,在他們看來,妖精是異類,是不祥之物。
甚至有不少除魔人,專門獵殺妖精,除魔衛道。這讓許多妖精隱匿人間,不敢暴露。
然而顧毅對於妖精的存在,卻根本沒有任何的負麵心理,前世身為東皇魔尊,他不知見過多少妖魔鬼怪,甚至十大封號至尊裏,就有兩個妖至尊。
甚至就連他的摯愛,紅蝶,也是個妖精。
顧毅始終沒有點破鶯鶯姑娘的身份,也是不想讓她恐懼難堪。
他微微思索後,試探道:“不如我再送你一首詩詞,你再送我一瓶精血如何?”
這個鶯鶯姑娘那麼喜愛詩詞,或許,用詩詞做為交換,還真的可以讓鶯鶯心動?
果不其然,鶯鶯姑娘臉色瞬息萬變,糾結問道:“顧公子還能做出像之前那首千裏共嬋娟的好詩詞嗎?”
顧毅頷首道:“或許可以。”
鶯鶯沉吟了半響,重重點頭,道:“隻要顧公子還能作出那等佳作,鶯鶯便給公子一瓶精血!”
太歲精血,價值連城,鶯鶯做出如此決定,想必也是愛煞了詩詞。
然而就算到了此時此刻,鶯鶯也不承認自己是個妖精的身份。
心照不宣。
窗外響起了淅瀝瀝的雨聲,拍打著窗沿,滴滴答答。
屋外有人敲門,是老鴇子派來的一個略顯青澀的綠裙小姑娘,來送小玉瓶的。
鶯鶯姑娘接了玉瓶,笑著目送小姑娘離開。
掩了房門轉身來看時,便見顧毅已然鋪開紙墨,提筆書寫。
“紅滿苔階綠滿枝,杜宇聲聲,杜宇聲悲!
交歡未久又分離,彩鳳孤飛,彩鳳孤棲。
別後相思是幾時?後會難知?後會難期?
此情何以表相思?一首情詞,一首情詩。
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青春,誤了青春。
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
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顧毅活了數萬年之久,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似鶯鶯這樣的喜愛詩詞的妖精,無非是長著一顆多愁善感的玲瓏心。
此時恰好聽到窗外雨聲,便想起了這首詩詞,信手拈來,借花獻佛。
“如何,喜歡嗎?”他放下筆,看向鶯鶯。
鶯鶯美目泛起異彩漣漪,癡癡的看著宣紙詩詞,恍恍惚惚,如癡如醉。
“顧公子是天下大才,這首詩奴家就笑納了。”
鶯鶯姑娘沉迷良久,這才回過神來,找出一柄匕首在蔥蔥玉指上割了一刀,將鮮豔的血滴入玉瓶,直至裝滿。
她麵色略顯蒼白的將玉瓶遞給顧毅,盯著顧毅的眼神有著赤裸裸的愛慕,溫軟如吟地道:“顧公子,血你也如願以償的拿到了,長夜漫漫,你我二人還是早些歇息吧。”
她似春心蕩漾,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令人著迷的氣息,讓人忍不住的意亂情迷。
顧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將鶯鶯姑娘攬入懷裏,向床榻走去。
鶯鶯姑娘雙手環住顧毅的脖子,俏臉通紅,眼睛微眯,好似醉酒了一般,吐氣如蘭,香甜的氣息噴在顧毅的臉上。
顧毅笑看著她,伸手她後頸輕輕一拍。
“呃……”
鶯鶯姑娘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顧毅將其放在床上,揣好那瓶太歲精血,便轉身離開。
身為東皇魔尊,可不是誰想睡就能睡的。
就連擁有絕世天姿,更有絕世權勢修為的紅雲至尊也不行。
鶯鶯姑娘固然天姿國色,誘惑人心。
但顧毅的內心,卻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