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的那些宮女會怎樣？”
謝衍：“死。”
“這麼粗暴？”花泠有點震驚。
謝衍絲毫沒有任何憐憫，道：“死是最好的結果。”
花泠隻感歎這古代，人命如草芥。
“還好明天就要出宮去了。”
她此刻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
表麵上金碧輝煌，光鮮無比，實則陰森恐怖，處處充滿殺機。
這裏的人也不像是正常人。
不是你殺我，便是我殺你。
“出了宮，也未必能如你所願。”鳳禦焱淡淡道，他似乎很明白花泠的心裏在想什麼。
花泠想到譽王府也是個小一點的魔窟，便渾身不自在起來。
“這天下有沒有個地方，不需要你死我活，也能好好生活的？”
她隻想好好活一輩子。
“沒有。”謝衍看著她，目光如古井一般，深不可測，波瀾不興。
花泠皺眉。
謝衍忽然又喃喃道：“或許你可以找到，但於我而言，哪裏都一樣。”
說完便不發一語地躺下來。
花泠也沒再說話。
她隱約了解謝衍的困境，但又不十分清楚。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聽宮女和小太監議論，逐月她們已經被處死了。
等花泠想去問的時候，她們又都不說話了。
花泠也不想自討沒趣，便和謝衍一起去跟皇帝道別。
皇帝的病好了個七七八八，精神頭也很足，已經開始處理奏章了。
見他們來了，才停下來，道：“這段日子辛苦你們倆了，一直伺候在朕身邊，朕的身體得以康複，你們小兩口功不可沒，朕重重有賞。”
“多謝陛下，為陛下盡忠，乃是為人臣子的本分。”謝衍回答皇帝的話，永遠這麼官方。
皇帝笑著道：“哎……那朕也要賞，就……賞你和世子妃一套比翼雙飛手環。”
皇帝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花泠注意到謝衍的手忽然攥緊。
但表麵上看不出來異樣。
“來人，呈上。”
花泠看著禦前太監捧著托盤送上一對金手環。
那手環造型的確別致，龍鳳纏繞，首尾相銜。
一支大一點，一支小一點，合在一起還能成為同心圓。
“世子妃喜歡嗎？”皇帝含笑問。
花泠道：“看著的確別致，這一定是宮裏的巧匠打造的吧？”
“的確……世上僅此一對，讓子桓替你戴上吧？可要好好珍惜哦。”皇帝笑眯眯的，充滿了慈祥。
花泠卻莫名覺得有點涼意，她看了一眼謝衍。
謝衍怔了幾秒，然後叩頭道：“多謝陛下！”
花泠也隻好跟著他拜下。
“免禮，快給你媳婦兒戴上。”皇帝又催促了一次。
謝衍的手微微用力，骨骼分明，微微凸起的青筋，讓他本就修長的手，顯得更加清瘦硬朗。
他取下手環，緩緩執起花泠的手，目光落在她臉上，眼裏卻有幾分花泠無法理解的掙紮。
他似乎極不情願。
花泠心中一陣不好的預感，莫非這手環有什麼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