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韞往地上一跪,表情帶著認真,“皇兄,船隊之事長公主府都是隱於背後的,懿安敢保證絕對沒有利用皇家威勢來誘使大家參股或購出海票位,我就是把事情交給底下人去辦,本來是想自己做著試試的,沒想到突然這麼多大人們的家眷感興趣,懿安現下也有些惶恐呢。”她話音一轉,又說到:“船隊的人都是懿安各處尋摸的海上好手,如無意外的話,肯定能給大昭帶回許多奇珍異寶,明年皇兄的萬壽街,也好讓懿安也給皇兄獻上幾件難得一見的好禮呀。”說到這,她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順慶帝神色不辨喜怒,“哦,懿安開設出海船隊,難道便是為了給朕尋幾件海外寶物不成?”

秦知韞知道他懷疑自己的動機,一個本該縱情享樂的公主,手上抓了內宮三局的權力,又忽然之間對海運感了興趣,還牽扯了一批朝中官員,怎麼看都有點奇怪。

若她不是女子,而是一位皇子,恐怕順慶帝立馬就要往謀反上想了。

可她偏偏是個女子,順慶帝縱使有萬分奇怪與猜疑,卻也猜不透罷了。

“給皇兄尋禮物這是其一。”秦知韞甜甜一笑,“懿安往日閑著沒事就愛看閑書,皇兄您是知道的,我看書上寫海外有仙山,便想著是不是能去尋一尋海外仙人,若是能求得仙藥的話,那便更好了。”說著說著她嘴角帶笑,眼眶卻有些發紅,“母後當年不過三十五,便身有沉屙藥石難醫,若是有仙藥的話,是不是母後就能活下來了.....”

“懿安...你是個有孝心的,但逝者已矣,你如此便找到了也沒用了啊。”順慶帝皺了皺眉頭,就為了這麼個虛無縹緲的理由,就整出這麼大個船隊?

“怎麼會沒用!”秦知韞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不顧君臣之禮就開始反駁,“母後回不來了,可是懿安還有皇兄啊!”

她這句話沒頭沒腦的,順慶帝卻一瞬間就聽懂了....他是早產加難產,從胎裏便有些不足,這些年雖然盡心調養,身體卻也不如一般男子那麼強健。

這個妹妹,竟是憂心他的身體嗎?

順慶帝心裏有些感動,卻還是有些存疑,“那也太勞師動眾了些,有二三船隻出海去尋也便足矣。”

秦知韞聞言咳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的抬頭,拇指和食指夾在一起,“當然....懿安也有一點小小的私心,就一點點哦。”

“懿安還想趁著還未嫁人,到列國都走一走看一看,這出遊總不能餐風露宿吧,總要舒適安逸才是。我盤算了一下自己的銀子,不太夠,所以....”

順慶帝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你皇莊每年那麼多出息,還有母後留給你的那些財務,還不夠?”

“母後留下的那是遺物,懿安不打算動用的,皇莊的出息那還要養公主府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呢。”秦知韞毫不愧疚的說著謊,眨巴著眼睛一臉天真的模樣。

“你管著那三局都出不完的漏子,還得朕給你掃尾。船隊出海這麼大的事,你說幹就幹了,要是真讓大臣們都虧了,我看你到時候怎麼收場。”順慶帝捏了捏眉心,覺得自己的頭好痛。

怎麼那般乖巧的妹妹,落了一次水就膽大包天了起來,就為了點私心,就敢幹這麼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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