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韞正想著,那邊的褚硯舟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這道難以忽視的視線,本帶著冷意的眼眸再觸及秦知韞時,倏然消散,不自然的低了低頭,而後躬身一拜,“參見懿安長公主殿下,公主金安。”

秦知韞見被發現,被走了過來,大大方方的盯著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眼前的褚硯舟,既不像她兒時玩伴那小太陽的模樣,也不像上輩子殺伐決斷的褚王。

久久沒聽到秦知韞說話,褚硯舟微微抬了抬眼,卻隻看到緋紅的裙擺。

上方那道視線卻彷如實物般,不知怎的令他的耳尖都漸漸發熱了起來。

“褚硯舟.....褚行雲。”秦知韞輕輕念出他的名字,“你當年可沒對本公主這般有禮過,平身吧。”

總喜歡揪她的頭發,然後她生氣起來又忙不迭的道歉。

褚硯舟喉間滾了滾,直起身,眼神卻依然看著她的裙擺,“君臣有別,以往是在下年幼莽撞。何況....”他自嘲一笑,“在下一介罪臣之子,縱聖上隆恩未曾奪取功名,與公主亦是雲泥之別,豈敢無禮。”

秦知韞皺了皺眉,看他這般模樣心中好似有一團氣堵著,“我好心救你回來,你卻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要走,一張破紙幾句破話就想抹去這恩情?”

褚硯舟聽她語氣不善,心底微亂,視線觸及她的眼睛又立馬移開,無奈一歎,“公主....在下不是想抹了這恩情,實在是現在身無長物,無以為報。隻能銘記於心,來日再報了。”

“無以為報?那現在便一點都不報了?闊別六七年,對故人和救命恩人連見都不願意,還談什麼報恩?”秦知韞輕飄飄斜了一眼過去。

褚硯舟上輩子變得那般變態,倒有些緣故是因為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但此人的才幹能力,卻是有目共睹的,她得將人留下,最好是拉上自己的船。

褚硯舟被這三連問問得腦子一懵,這.....話也不是這麼說的。

“那.....那公主想要在下如何報答?”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嗬,本公主是那等挾恩圖報的人嗎?”秦知韞不知自己怎麼了,但看到現在有點呆呆的褚硯舟,就是想欺負欺負他。

褚硯舟沉默了,想了想,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玨,“這是褚氏傳家之玉,此玉贈予公主,我會為公主做三件事,諸事皆可,生死無論。”

秦知韞接過那塊玉玨,觸手溫潤,雕刻著繁複的家族銘文,“小時候讓你借我玩兩天,你都不願。現在給我,不怕我砸碎它?”

“死物罷了,若是碎了能讓公主聽個響,倒是它的幸事。”褚硯舟雲淡風輕,細看竟還暗藏了一絲調侃之意。

“你可願留在公主府?”秦知韞忽然問道。

“以何種身份?”褚硯舟提起了心,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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