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韞的思緒被順慶帝的話語打斷,回過神來的她無奈一笑,“這些日子流水般的補品送進府,懿安補得都要流鼻血了。”

“你啊。”順慶帝寵溺的笑著,“那便帶點新進貢的燕窩吧,還有你愛喝的雪頂含翠新茶,朕讓人給你留了兩斤。”

“是,多謝皇兄。”秦知韞從善如流,給我我就拿著唄。

順慶帝滿意的點點頭,又換上一副憂慮的神色,“此次沒有重罰柳家小姐等人,懿安不會怨怪皇兄吧?”

秦知韞裝出有些惶恐的樣子,“皇兄何出此言,此事說起來也有懿安自己不小心的緣故,倒也不能全怪柳小姐和三皇子,何況皇兄登基不久,正是需要安撫人心之際,怎好大肆處罰?”

“還是懿安懂事,朕如今也隻有你能解憂一二了。”順慶帝露出欣慰的神色,“朕還有政事要處理,正好今日衛忠安排了宮人晾曬母後故衣,你也可去瞧瞧。”

“好,我也正好拿些母後舊時書稿,回去整理一二。”秦知韞柔柔福身,而後慢慢退出宮殿。

轉身的一刻,眼裏的笑意慢慢化作涼意。

而在無極殿門關閉的那一刻,順慶帝也收起了笑容。

“衛忠,你說此事朕是不是做錯了,怎覺得今日的懿安待朕有些疏遠了?”若是之前,懿安受了委屈,早拉著他的手臂撒嬌賣乖了。

衛忠聞言身子顫了顫,將腰彎得更深,“皇上是為了大昭江山穩固,公主與皇上自小感情便深厚,哪會因此就.....怕是大病初愈,還未恢複精神。”

“嗯.....懿安一向乖巧聽話。”順慶帝神色不辨喜怒,想到今晨收到的那份鎮國侯沈齊益的折子,默了會,吩咐道:“讓戶部盡快安排將西北軍的糧草備好運去吧。”鎮國侯....手中兵權,終究是個威脅.....

公主府的車駕慢慢行駛在繁華的街市中,前世疲於挽大廈將傾,已經許多年沒逛過街的秦知韞,興致勃勃的看著一路小販叫賣、商鋪林立的景象。

“聽說近日新開了家叫碧璽閣的首飾鋪子,式樣新穎,頗受京中夫人小姐的喜愛,殿下要不要去逛逛?”穗禾想著自家殿下已經悶在家近一月沒出門,正好趁這個機會散散心也好。

“那便去看看吧。”反正回府也沒什麼事情可做。

到了鋪子裏,其餘的倒沒什麼稀奇,隻是那些首飾的式樣確實做得精巧,頗有新意,工藝巧奪天工。便是見慣了宮廷禦造之物的秦知韞,也不由得讚歎。

隨手指了幾樣,錦書便上前同掌櫃的道:“這幾樣,稍後都送到懿安長公主府中。”

掌櫃的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聞言笑得和善的臉上帶了一絲惶恐,就要跪下:“小的不知是長公主到此,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公主饒恕。”

錦書攔住她要跪下的動作,“尋常招待就好,公主不計較這些。”

秦知韞看這鋪子裏放著幾麵磨得十分光滑的鏡子,金玉鑲邊之處還刻著一些歪歪扭扭的符號,“這鏡子倒是精巧,不知是哪位匠人所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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