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韞神色沒多大變化,懲罰和上輩子一樣,隻是沒有現在自己打柳容玉耳光這出。

一是沈家被忌憚,舅舅他們都已自請外放,她不想過多沾染朝堂是非,給舅舅添麻煩。二是皇兄自十歲起便養在她母後膝下,也是看著她出生,帶著她長大,她對皇兄還是很有情分在的。

前世,念著他初登帝位不久,還需倚重柳相穩固朝堂,所以哪怕柳容玉總愛陰陽怪氣的挑事,她也當看個玩物似的,懶得與她計較。

這輩子,她可不想再那般為了皇兄忍氣吞聲!

她是父皇親封的懿安長公主,除了皇上皇後,整個皇室沒有人比她更尊貴。她為何還要為一個不值得的人,委屈了自己?

嘶,不行,想太多頭還是很暈。

“這粥有些膩,穗禾呢,我想吃她做的冬瓜芙蓉湯了。”

穗禾正在內間整理衣物,聞言探出頭來,麵上帶著促狹的笑意,“殿下這倒是又想起我來了,前些日子不還說要把我配了人去。真配了人,到了外間當差去,我做的餐食,殿下可就不是想吃就能吃到了~”

秦知韞還沒反應過來,錦書橫了一眼過去,“不知羞,被旁人聽見還道長公主府的人沒規矩。”

穗禾掩嘴一笑,不同她爭辯,看向秦知韞,“那奴婢再給殿下做碗桃花飲暖暖身子?”

秦知韞頷首應允,“召個琴師來,本公主頭疼,想聽著曲兒入眠。”

過了半月,額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宿秋給她剪了些碎發下來擋著,倒是也不太能看得見。

正好她那位好皇兄,遣人來說十分掛念她的身體,請她身體若好了便入宮一敘。

於是這天早上,秦知韞便帶著錦書、穗禾進了宮。

走進金碧輝煌的無極殿,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高高在上的龍椅,大昭王朝無上權力的象征。

看著正端坐龍椅上批閱奏折的人,秦知韞思緒翻湧,深深跪下,恭敬一拜,“參見皇兄。”

順慶帝秦轅聞言抬頭,麵上露出欣喜的笑,“懿安,快起來。不是同你說了,不必如此多禮,偏你每次都不聽。”嘴上這樣說,但心裏卻對秦知韞的懂事很是受用。

秦知韞起身,微笑,“禮不可廢。”

順慶帝走下台階,到她身前站定,仔細打量了一番,“身體怎麼樣?頭可還痛?怎看著瘦了些?”連番的關懷,活脫脫一個關心妹妹的好兄長。

“身子已大好了,頭不痛,就是傷口有些發癢。”秦知韞保持微笑,掩去眼底的恍惚。

現在的皇兄雖有幾分虛偽,但到底也還有幾分兄妹之情。柳相倒台後,朝政大權掌握在他一人手中,性子便漸漸開始變得冷血無情,尤其是開始食用丹藥後,性情暴虐、喜怒無常、濫殺忠臣。

若不是重活一世,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現在看來還算溫和的皇兄,在北齊進犯、鎮南王反叛的危機關頭,竟會在瀕死之際還下令恢複人殉.....還想將她獻給.....

“衛忠,讓太醫院再研製一些去疤的藥膏,不能讓長公主的額頭留一點疤!哦,對了,回去的時候再帶點補品。”

太監總管衛忠弓著身子,麵上帶著慈和的笑意,“是,奴才稍後便親自去太醫院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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