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野想讓何許說話收斂一點,哪有女孩子說話像她這麼直的,男的裏麵也薅不出幾個來,可轉念一想,改了就不是何許了。
仁野把花盆抱到何許指定的位置放下,何許試著推了推花盆,“好重啊。”
仁野:“想換地方跟我說,你別亂搬,不小心會閃到腰。”
何許說:“我閃到腰不要緊,你可不能閃到,你的腰太重要了。”
仁野側頭,提著氣,繃著臉看她,何許一臉真誠,“怎麼了?”
由於她過於真誠,仁野一瞬間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剛準備把臉別開,何許噗嗤笑出聲,仁野重新看向她,在打她和打自己之間,瘋狂糾結。
何許可會哄人了,馬上湊上去親了仁野一下,“我錯了,怪我演技太好,下次我演地假一點。”
仁野問:“你真以為我不會收拾你。”
何許一秒切換楚楚可憐地表情,憋著嘴,仁野以為她要說軟話,結果何許軟軟地問:“你會在床上對我很暴力嗎?”
仁野腦袋嗡的一聲,這一刻就像天靈蓋被人掀開,醍醐灌頂,微微張著唇,他停頓五秒後說:“我錯了,是我錯了。”
好好的,他跟何許叫什麼勁呢,他什麼級別,何許是什麼咖位,何許耍他就是如來耍猴,連繩都不用牽。
何許是唯一一個憑一己之力讓仁野認錯喊服的,主臥陽台很大,落地窗邊擺著一盆巨大的藍色繡球花,旁邊兩米外,何許和仁野躺在雙人吊籃中,仁野主動問:“你不想知道我白天去哪了嗎?”
何許回:“對了,之前忘記跟你說,你打不了夏欣苑,我打了。”
仁野沒出聲,何許躺在他懷裏,沒有去看他的臉,兀自道:“梁昇讓她手寫道歉信,複印一萬份在學校裏發,不然就起訴她,她要是這麼做,事情一鬧大,學校說不定真會開除她,到時你不好跟婆婆交代,我把她打了一頓,她明麵上的傷足夠梁昇消一半的氣,他氣一消,有些事也不會做得太絕,留她一個畢業證,不枉婆婆供她念書這麼多年。”
仁野低聲道:“對不起。”
何許笑得沒心沒肺:“你看我像生氣的樣子嗎?她嫉妒我把你搶走了,才到處說我壞話,她要再敢招惹我,我就直接甩給她一句,再惹我我就跟你哥結婚,不把她氣死才怪。”
何許邊說邊笑,仁野get不到女人的爽點,開口說:“我以前跟人打架,對方先招惹的我,我給他打殘了,對方家裏要幾百萬,不然就叫我坐牢,我無所謂,還沒成年,也坐不了多久,可嫲嫲不讓,背著我把錢給了,後來我才知道,她把房子低價賣了。”
“我爸死的時候,卡裏加身上還不到兩千塊,再就是我現在住的那套房子,這些年我一直想把自己的房子賣了,把嫲嫲的房子買回來,她知道,把我房產證藏起來,我隻能自己攢錢,白天我去找了買嫲嫲房子的人,把房子買回來了,小時候我還說會在市中給她開個糖水店,今天也去新店麵交了半年租,現在我卡裏加身上還有三百多塊。”
何許笑說:“子承父業,一代不如一代。”
仁野正兒八經地說:“本來還有兩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