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許仿佛聽不出言外之意:“我眼裏隻有你,但架不住你帶的東西太大。”說著,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尾,“我眼睛大,餘光能看見得又多,想看不見都難。”
仁野一時間聽不出,何許是一本正經的誇自己,還是在不著痕跡的誇他,總之心情難以抑製地好起來,兩人穿著浴袍下床,何許的腿仍舊很沉,一腳踏在地毯上,不知道是地毯軟還是腿軟。
仁野見狀,扶著她的手臂道:“能走嗎?”
何許回:“少小看人,之前兩天六次都沒事,我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
仁野讓何許氣得肝兒疼,在體力方麵,他永遠居高臨下;但在嘴炮方麵,他這輩子怕是都望塵莫及了。
出主臥,何許跟著仁野,激動地往大門口走,仁野醜話說在前頭:“不是什麼特別的,不用很期待。”
何許自帶驚喜體質:“你就算從袋子裏麵再掏出個袋子來,我也覺得很高興。”
仁野麵上做了個無語表情,實則心裏還是很受用,誰能不喜歡何許呢,但何許隻喜歡他。
來到門口,何許仔細看了眼之前餘光掃見的麻袋,袋子有小半個人高,比她腰還粗,準確地講,有她好幾個腰粗,她問:“我來拆嗎?”
仁野不興這些假把式,已經伸手解開麻袋口上紮著的綁帶,把麻袋扒下去的時候,仁野動作明顯輕了些,何許很快看到一抹藍,而後是一團,一大團,一整團的藍。
麻袋裏還有個透明的塑料袋,塑料袋子裏裹著大盆種的花,仁野動作利落地把塑料袋也拆開,沒有束縛的花四散而開,一個個比何許臉還大的花球,不知道有多少個,拚成一個直徑近一米的巨大花球。
仁野沒有回頭看何許的臉,一邊整理袋子,一邊道:“花球摘下來放水裏養不了多久,放土裏一年四季都能開,也不難養,平時多澆水就行。”
何許沒有衝上去抱花,而是一把抱住仁野的腰,仰頭道:“你早就想哄我了是不是?”
仁野不知道該不該說是,愧對何許是真的,他唯有如實道:“我不能打她一頓,也不能讓你別生氣…希望你開心一點。”
何許馬上說:“我超開心的!一年四季都能開的花,豈不是永生花,裏外裏,你想跟我談一輩子戀愛!”
仁野看著何許的臉,微微停頓,開口道:“我不想跟你談一輩子戀愛。”
何許神情刹那變化,雖然臉上還帶著笑,但看得出人緊了一下。
仁野一眨不眨地問:“你隻想跟我談戀愛嗎?”
何許看著仁野不苟言笑的認真臉,慢半拍搖了搖頭,“我怕我說出來,你會害怕。”
仁野:“你說。”
何許很快搖搖頭,鬆開仁野的腰,蹲下去看花,“好漂亮啊,我好喜歡。”
她生轉話題,仁野也蹲下來,側頭看著何許道:“我在你的未來規劃裏嗎?”
何許目不斜視地望著麵前的巨大花球,像是充耳不聞,又像是故意逃避,仁野一顆心提著,說不緊張是假的,隻是還沒等熬到失望,何許就突然側過頭,開口說:“我想跟你結婚,想帶你去見何女士和我外公外婆,很早之前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