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七上 司馬相如傳第二十七上(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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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相如,字長卿,蜀郡成都人。長卿從小就喜歡讀書,喜歡擊劍,乳名叫做犬子。學業完成後,長卿仰慕戰國時趙國上卿藺相如,此後將名字改為相如。因為家中有些錢,通過保舉,相如在朝中擔任侍郎,在景帝朝,相如升任為武騎常侍,這不是相如喜歡做的事情。恰好景帝也不喜歡辭賦,梁孝王到長安來朝見景帝,陪同一起來的還有幾位士人,齊國人鄒陽、淮陰縣人枚乘、吳國人嚴忌夫子,在當時,他們均為寫作辭賦的高手,相如與這些士人一見如故,遂借口有病,辭去朝中的職務,以客人身份遊曆梁國,與諸侯國中的文人相聚甚歡,這樣子玩了幾年,寫下了《子虛賦》。

梁孝王去世後,相如返回故鄉,此時家中已經是窮困潦倒,也沒有合適的事情可做。相如與臨邛縣令王吉的關係很好,王吉說:“長卿在外宦遊多年,假如不得意,困於世俗,不妨到我這裏來盤桓數日。”於是相如來到臨邛,住在都亭。縣令王吉見到相如,殷勤備至,每天前來探望。相如不免應酬一番,後來幹脆稱病,讓家僮謝絕王吉。王吉對相如更加禮敬。

臨邛縣有許多富人,其中有一位,名字叫做卓王孫,家中有奴婢八百人。還有程鄭,家中有奴婢數百人。他們在私下裏商議:“縣令有貴客,我們是否要擺設酒宴款待一下,讓縣令來做陪客。”縣令來參加酒宴,赴宴的客人有上百人,日近中午,相如還未來到,派人去請,相如稱病謝絕,不肯前來赴宴。臨邛縣令王吉不願意就此開宴,親自來請,司馬相如不得已,勉強來到酒宴上,坐下後,滿座客人為相如的豐采所傾倒。酒喝到高興時,縣令王吉讓人捧上一具古琴,王吉說:“早就有所耳聞,長卿擅長彈琴,今天不妨讓我們開一下眼界。”相如先是辭謝,而後答應彈一二首曲子,以助酒興。在當時,卓王孫有一位女兒,名字叫做文君,丈夫去世後,新近在父親家中守寡,也喜歡彈琴,相如乘著酒興,加上與縣令的關係,遂在酒宴上撥動琴弦,繼而用歌聲挑逗文君。相如來時,有車騎相隨,風姿儒雅大方,舉止飄灑俊逸,在酒宴上彈琴時,文君從簾幕後麵窺視,不覺春心蕩漾,情不自禁地愛上相如,但是又惴惴不安,擔心匹配不上。酒宴過後,相如讓家僮通過文君的侍女暗通消息。文君遂在半夜裏離開閨閣,與相如私奔,相如與文君連夜駕車返回成都。回到家中後才意識到,家中原已是家徒四壁,生活遂陷入困窘。卓王孫發覺女兒與相如私奔,勃然大怒,說:“我這個女兒太不爭氣,我也不忍心殺她,但是想要錢,我一文錢也不會給她!”有人來勸說王孫,王孫一句話也聽不進去。文君在成都苦捱日子,也很生氣,於是對長卿講:“我們現在就返回臨邛,從我兄弟那裏先借些錢,能吃上飯再說,何苦在這裏苦捱日子!”相如隨後與文君回到臨邛,賣掉車馬,買下一爿酒店,文君在櫃台後麵親自掌勺賣酒。相如則穿上圍裙,與夥計們在店中做雜務,在店外稠人廣眾麵前、眾目睽睽之下洗滌酒器。卓王孫知道後,更加羞愧難當,幹脆關上院門閉門謝客。文君的兄弟與臨邛縣的鄉紳輪流前來勸說卓王孫,他們說:“你就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又不缺少錢用。現在文君與長卿已經好上了,長卿絕非俗人,而且在外宦遊多年,見多識廣,無非就是窮了一點兒,人才可是難得。況且長卿還是我們縣令的貴客,何苦要這樣自尋煩惱!”王孫無話可說,不得已,隻好分予文君一百位奴婢,一百萬錢,還有出嫁的衣服、被褥、財物。文君帶上這些家產,與相如返回成都,買下房屋、田產,轉瞬間,已經成為成都的富人。

此後一段時間,蜀郡人楊得意在朝中擔任狗監,在武帝身邊伺候。有一天,武帝在讀《子虛賦》,讀後感歎道:“朕可惜,不能與這樣的才子生在同一個世代!”楊得意說:“臣的同鄉司馬相如說,這篇賦是他寫的。”武帝聞言大驚,於是召司馬相如前來宮中覲見。相如來後,說:“是有這回事。這不過是寫給諸侯王看的,不足觀覽,假如臣為天子寫,那又不同,臣願意為天子寫一篇遊獵賦。”武帝隨即詔命尚書拿來筆劄,相如以“子虛”作為楚國的一位大夫,讓子虛來描繪楚地的美;還有一位“烏有先生”,意思是虛構此事,那是一位齊國人,讓他來詰難楚國大夫;還有一位“無是公”,意思是虛擬此人,是一位諫客。借此三人,展開辭賦,地點選在天子與諸侯王的苑囿。文章歸結為節儉,借辭賦進行諷諫。寫完之後,呈上武帝,武帝讀完之後大喜。辭賦如下:

楚國使者子虛來到齊國,齊王帶著人馬和車騎,讓使者陪同,一同外出打獵。狩獵結束,子虛來拜訪烏有先生,無是公也在座。眾位坐下後,烏有先生發話:“今天狩獵玩得可高興?”子虛說:“很高興。”“收獲多嗎?”回答:“不多。”“既然如此,君高興什麼?”回答:“我高興的是齊王欲向我誇耀,今天打獵,人馬如此眾多,我借楚地的雲夢澤回答齊王,僅如此而已。”主人又說:“能講給我們聽聽嗎?”

子虛說:當然可以。齊王打獵,隨駕的車輛有千乘,扈從有萬騎,在海濱擺開獵場,令士卒布滿水澤,置羅網漫山遍野。一時間,追兔獲鹿,殺糜射麟,鹽灘上馳騁,車輪上割鮮,捕獲甚多。於是乎,齊王麵露驕矜,忘乎所以,環顧左右,麵對著我,齊王問道:‘楚地有這樣的曠野平原,遊獵之地,盡情享樂的地方嗎?楚王打獵時,也能像寡人這樣,動輒萬騎嗎?’我下車回答齊王的詢問,我說:‘臣,僅為楚國一介鄙陋士人而已,跟隨楚王,擔任宿衛十有餘年,隨侍楚王出遊,到過王宮的後苑,看到的東西有限,隻能說,多數還未見過。豈敢在大王麵前誇耀,比較齊、楚兩國的獵場?’齊王說:‘沒關係,就你所見所聞,隨便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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