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武帝紀第六(2 / 3)

魯王劉餘、長沙王劉發先後去世。

武帝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冬天,賜淮南王、菑川王座幾、手杖,允許他們可以不進京來朝見皇帝。

武帝元朔二年春天正月,武帝下詔說:“梁王劉襄、城陽王劉延是朕的兄弟,他們願意將封國分予子弟,批準奏請。諸侯王願意將封土分予子弟的,朕要親自過問,讓分封的子弟享有列侯封號。”於是開始分裂藩國,藩國子弟得以受封為列侯。

匈奴入侵上穀郡、漁陽郡,屠殺官吏百姓達千餘人。武帝派遣將軍衛青、李息率領漢軍從雲中郡出兵,抵達高闕關,向西一直抵達符離關,斬殺匈奴首級達數千級。收複河套以南地區,設置朔方郡、五原郡。

武帝元朔二年三月乙亥晦,天上出現日蝕。

武帝元朔二年夏天,征發十萬百姓遷徙至朔方郡。又遷徙郡、諸侯國中的豪吏和家產在三百萬以上的富豪到茂陵縣安家。

武帝元朔二年秋天,燕王劉定國有罪,自殺。

武帝元朔三年(公元前126年)春天,撤銷蒼海郡。三月,武帝下詔說:“設置刑罰是用來防止奸邪,崇文尚禮是引導百姓向善;百姓還沒有受到教化,朕鼓勵士大夫們恪盡職守,對工作要勤勤懇懇。大赦天下。”

武帝元朔三年夏天,匈奴入侵代郡,殺害代郡太守;又入侵雁門郡,屠殺百姓約有千餘人。

武帝元朔三年六月庚午,皇太後(王太後)駕崩。

武帝元朔三年秋天,停止修建通往西南夷的通道,繼續修建朔方城。詔令百姓大擺酒宴五日。

武帝元朔四年(公元前125年)冬天,武帝巡幸抵達甘泉宮。

武帝元朔四年夏天,匈奴入侵代郡、定襄郡、上郡,屠殺黎民百姓約有數千人。

武帝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春天,出現大旱。大將軍衛青率領六位將軍,與十餘萬漢軍從朔方郡、高闕關出兵,斬殺匈奴首級一萬五千級。

武帝元朔五年夏天六月,武帝下詔說:“人們常講,用禮勸導民眾,用樂教化民眾,現在禮崩樂壞,朕深感憂慮。要廣泛招攬天下的賢良士人,把他們請到朝廷裏來。詔令禮官引導百姓向學,講授風俗教化的道理,舉薦遺老,提倡禮教,為百姓樹立榜樣。太常寺為博士教學授徒創造條件,鄉村中要推行教化,要鼓勵賢能的人才出現。”丞相公孫弘奏請確定博士學員名額,好學之風興起。

武帝元朔五年秋天,匈奴入侵代郡,殺害代郡都尉。

武帝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春天二月,大將軍衛青率領六位將軍、十餘萬漢軍騎兵從定襄郡出兵,斬殺匈奴三千餘,凱旋而歸。漢軍在定襄郡、雲中郡、雁門郡休整。大赦天下。

武帝元朔六年夏天四月,衛青再次率領六位將軍、大批漢軍穿越沙漠,追擊匈奴,斬獲甚多。但是,前將軍趙信率領的漢軍打了敗仗,趙信投降匈奴。右將軍蘇建率領的漢軍全軍覆沒,蘇建一人逃回,花錢免除死罪後,蘇建被貶為庶人。

武帝元朔六年六月,武帝下詔說:“據說五帝治國,禮儀不同,三代治國,法令有別,雖然有所區別,但是他們所創立下的豐功偉業是一樣的。孔子評價,魯定公悅近來遠,魯哀公選擇賢臣,魯景公節省費用,施政的方式不同,效果卻一樣,均很好。現在天下統一,北部仍然存在有邊患,朕很憂慮。在此前,大將軍衛青率領漢軍出擊朔方,征討匈奴,斬殺匈奴首級一萬八千級,此前犯有錯誤,甚至犯有罪行的,現在跟隨大將軍出征,均立下功勞,還獲得厚賞,將功抵罪。大將軍此次又有斬獲,斬殺匈奴首級一萬九千級,因功封爵受賞的將士,有些人願意出售爵位,還沒有相關法規,討論一下解決。”有關官員奏請設置武功獎,用來獎勵戰功,以鼓舞鬥誌。

武帝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冬天十月,武帝巡幸,抵達雍縣,祭祀五帝廟。有人獻上捕獲的白麒麟,武帝製作《白麟之歌》。

武帝元狩元年十一月,淮南王劉安、衡山王劉賜謀反,被處死。參與謀反被處死的,達數萬人。

武帝元狩元年十二月,天上下大雨雪,有凍死的百姓。

武帝元狩元年夏天四月,大赦天下。

丁卯,武帝立劉據為皇太子。賞賜中二千石官員右庶長爵位(爵名,第十一級),賞賜百姓中作為父親繼承人的長子民爵一級。武帝下詔說:“朕聽說,上古時,皋陶回答禹帝策問:貴在知人,知人則哲,作為帝王能夠做到這一點,很不容易。君王,好似一個人的心髒,民眾則是肢體,肢體受到損傷,心髒會感到疼痛。前些時,淮南王、衡山王本來應該鑽研學問,兩個諸侯國間相鄰,本來可以互通貿易,但由於受到邪說引誘,鑄成叛逆大罪,發生這些事情,朕有責任。《詩經》中說:‘憂心慘慘,念國之為虐。’現在下詔,大赦天下,忘掉過去,重新開始。朕讚賞那些被舉薦為孝、悌、力田的百姓,朕同情那些眼睛昏花的老人,同情那些鰥寡獨孤,衣食匱乏的民眾,這些人很可憐。朕派出謁者巡行天下,訪貧問苦,撫恤優待。代表朕告誡地方:‘皇帝安排謁者賞賜縣裏的三老、孝、悌布帛,每人布帛五匹;賞賜鄉裏的三老、孝、悌、力田布帛,每人布帛三匹;賞賜年齡在九十歲以上的老人和鰥寡孤獨的窮苦人布帛,每人布帛二匹,絲綿三斤;賞賜年齡在八十歲以上的老人粟米,每人粟米三石。有冤情,沒有生活來源的,了解情況後,給予解決。縣鄉要把物品送往家裏,不要聚集在一起領取。’”

武帝元狩元年五月乙巳晦,天上出現日蝕。

匈奴入侵上穀郡,屠殺百姓數百人。

武帝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冬天十月,武帝巡幸,抵達雍縣,祭祀五帝廟。

武帝元狩二年春天三月戊寅,丞相公孫弘去世。

武帝派出驃騎將軍霍去病率領漢軍從隴西郡出兵,抵達皋蘭山,斬殺匈奴首級八千餘級。

武帝元狩二年夏天,有馬在餘吾河水中出生。南越國貢獻馴象,還有會講話的鸚鵡。

將軍霍去病、公孫敖率領漢軍從北地郡出兵,前進二千餘裏,抵達居延海,斬殺俘虜匈奴三萬餘人。

匈奴入侵雁門郡,屠殺百姓數百人。武帝派遣衛尉張騫、郎中令李廣率領漢軍從右北平郡出兵,李廣斬殺匈奴三千餘人,所率領的漢軍損失四千人,獨身逃回。將軍公孫敖、張騫延誤了會合時間,按律當斬,花錢贖罪,被贖為庶人。

江都王劉建犯下謀反罪,自殺。膠東王劉寄去世。

武帝元狩二年秋天,匈奴昆邪王殺了休屠王,合並兩個部落的匈奴人,大約四萬餘人投降漢朝,武帝在北部邊郡設置五個屬國安置投降的匈奴人。在匈奴原來居住的地域設置武威郡、酒泉郡。

武帝元狩三年(公元前120年)春天,有彗星出現在東方。夏天五月,大赦天下。武帝立膠東康王的小兒子劉慶為六安王。封原相國蕭何的曾孫蕭慶為列侯。

武帝元狩三年秋天,匈奴入侵右北平郡、定襄郡、屠殺百姓一千餘人。

武帝派出謁者督促遭遇水災的郡、諸侯國種植冬小麥。郡、諸侯國向朝廷上報此次受災的情況,以及賑濟遭遇災害的百姓,上報救濟的貧民,以及幫助官員救濟百姓的名單。

削減一半駐守在隴西郡、北地郡、上郡的漢軍。

征調因為犯罪而服徭役的官吏,在上林苑挖掘昆明湖。

武帝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冬天,有關官員奏報,將崤山以東的貧民遷徙至隴西郡、北地郡、西河郡、上郡和會稽郡,需要遷徙的人口,大約有七十二萬五千餘口,地方政府需要為受到安置的移民供應衣食,財政上有困難,有關官員奏請收集銀錫製造白金幣和皮幣,在市場上流通,開始征收算緡錢(對商人,手工業者、高利貨者和車船所有者征收的專門稅)。

武帝元狩四年春天,有彗星在東北方向出現。

武帝元狩四年夏天,拖著長尾的彗星在西北方向出現。

大將軍衛青與四位將軍率領漢軍從定襄郡出兵,將軍霍去病率領漢軍從代郡出兵,每路漢軍中,包括五萬騎兵,數十萬步兵。衛青率領漢軍越過沙漠,抵達漠北,包圍了匈奴伊稚斜單於,斬首一萬九千級,一直深入到闐(tián)顏山,率領漢軍凱旋而歸。霍去病率領的漢軍與匈奴左賢王大戰,斬殺匈奴首級七萬餘級,深入抵達狼居胥山,封狼居胥山後凱旋而歸。兩路漢軍死傷者達數萬人。前將軍李廣、後將軍趙食其延誤會師的時間。李廣自殺,趙食其花錢,贖免死罪。

武帝元狩五年(公元前118年)春天三月甲午,丞相李蔡(李廣的堂弟)有罪,自殺。

由於國家的戰馬減少,武帝詔令平易公馬的價格,購進二十萬匹戰馬。

取消半兩錢,開始發行五銖錢。

向邊郡遷徙內地各郡、諸侯國中的奸猾吏民,移民實邊。

武帝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冬天十月,賞賜丞相及二千石官員金錢,賞賜千石以下的官員至乘騎侍從人員布帛,賞賜少數民族首領錦緞,多少不等。

冬天下雨,沒有結冰。

武帝元狩六年夏天四月乙巳,在高廟中策立皇子劉閎為齊王,劉旦為燕王,劉胥為廣陵王。頒布誥文。

武帝元狩六年六月,武帝下詔說:“前些時候有關官員奏請,流通的錢幣太輕,致使假幣泛濫,輕農重商的人增多,要製止土地兼並,改革錢幣,製止假幣的流通。從往古的經驗中,找出適合今天的政策。廢止舊錢已經有一年,偏僻地域的百姓還不知道。推行仁政,要從善的目的出發,樹立正義,要讓民眾容易接受,執行政策的人,是否有些道理還沒有講清楚?百姓對於政策的理解是否還有偏差,是否還有官吏假借政策侵奪百姓?下邊的輿情大嘩,議論紛紛!朕派出博士褚大等六人分路循行天下,了解情況,撫恤鰥寡孤獨,身體有殘疾的人,有病的人,無力謀生的人,這些人由政府向他們借貸,幫助解決困難。告諭三老孝悌,要為民眾做出表率,舉薦特立獨行的君子,要把他們送往朕休息的行宮。朕欣賞賢能的士人,還要考察他們。要廣開賢路,不拘一格,派出去的使者要負起責任,了解民間還有哪些隱居不仕的賢者,了解因為冤情而遭到免官,或者被奸吏傷害,隱居在民間的逸民,把他們舉薦到朝廷中來。郡、諸侯國中有這樣的人才,要上報到丞相或者禦史大夫府。”

武帝元狩六年秋天(公元前117年)九月,大司馬驃騎將軍霍去病病逝。

武帝元鼎元年(公元前116年)夏天五月,大赦天下,武帝詔令百姓大擺酒宴五日。

汾水河邊獲取寶鼎。

濟東王劉彭離殺人獲罪,武帝廢黜劉彭離王位,將劉彭離貶謫至上庸縣居住。

武帝元鼎二年(公元前115年)冬天十一月,禦史大夫張湯獲罪,自殺。

十二月,丞相莊青翟獲罪被逮捕下獄,死在獄中。

武帝元鼎二年春天,建造柏梁台。

武帝元鼎二年三月,天上下大雨雪。夏天,黃河發大水,崤山以東餓死者達上千人。

武帝元鼎二年秋天九月,武帝下詔說:“施仁政,不避遠近,行仁義,不避艱難。現在京師之地,盡管還不是豐年,民眾仍然可以享有山林池澤的收獲。然而江南地區卻在遭受水災,隆冬就要到來了,朕擔心百姓會因為饑寒受困。江南之地,火耕水耨,將巴蜀的稻米運往江陵縣,救濟百姓,派出博士分頭巡行,告諭當地政府,要及時解決民眾的疾苦。官民中賑濟災民有功的,要把他們的事跡報上來。”

武帝元鼎三年(公元前114年)冬天,將函穀關從原址遷移至新安縣。在原關址處設立弘農縣。

武帝元鼎三年十一月,對上繳算緡線不實的商人,鼓勵舉報人揭發,將罰沒的一半財產獎賞予舉報人。

武帝元鼎三年正月戊子,陽陵(景帝的陵寢)縣陵寢廟園失火。夏天四月,天上下冰雹,崤山以東有十幾個郡、諸侯國遭遇饑荒,有人吃人的情況。

常山王劉舜去世。兒子劉勃繼承王位,有罪,武帝廢黜劉勃王位,將劉勃貶謫至房山縣居住。

武帝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冬天十月,武帝巡幸抵達雍縣,祭祀五帝廟。賞賜天下百姓民爵一級,女子每百戶,賞賜牛酒。武帝從夏陽縣出發,向東巡幸至汾陰縣。十一月甲子,在汾陰縣的土丘上設立後土祠廟。舉禮祭祀完畢,巡幸抵達滎陽縣。而後一路抵達洛陽,武帝下詔說:“在冀州祭地,眺望黃河、洛水,朕巡幸抵達豫州,考查周室(指洛陽),極目遠眺,周王室還有後嗣嗎?詢問一些耆老,據說還有一位名叫姬嘉的周王室後裔。封姬嘉為周子南君,安排祭祀周王室祖先。”

武帝元鼎四年春天二月,中山王劉勝去世。

武帝元鼎四年夏天,武帝封方士欒大為樂通侯,職位相當於上將軍。

武帝元鼎四年六月,在後土祠廟旁邊獲得寶鼎。當年秋天,有馬在敦煌郡渥窪水中出生。武帝作《寶鼎》、《天馬之歌》。

武帝立常山憲王的兒子劉商為泗水王。

武帝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冬天十月,武帝巡幸抵達雍縣,祭祀五帝廟。然後翻越隴山,登上崆峒山,向西抵達祖厲(juélài)河,而後返回。

武帝元鼎五年十一月辛巳朔旦,冬至。在甘泉宮設立泰一神廟。天子親自郊祀,早晨祭拜太陽,晚上祭拜月亮。武帝下詔說:“朕以微眇之身,居於諸侯王、列侯之上,感到德能還不足以安撫百姓,百姓中仍然有饑寒困苦的人,誠懇地祭祀後土,祈求來年豐收。冀州的高坡上,得到刻有銘文的寶鼎,朕將它供奉在祖廟中。在渥窪水中出生的神馬,現在作為朕的禦馬。朕戰戰兢兢,常擔心不能勝任帝位,向天地表白,時刻提醒自己。《詩經》中說:‘四牡翼翼,以征不服。’朕親自巡視邊陲,履行職責。向泰一神靈禱告,朗讀祭天的文告。辛卯夜,天空中閃現十二次光亮。《易經》中說:‘先甲三日,齋戒自新;後甲三日,臨事丁寧。’朕仍然在掛念著年歲收成不好,朕要親自齋戒,丁酉日,在郊外祭拜。”

武帝元鼎五年夏天四月,南越國相呂嘉謀反,殺害朝廷派去的使者及南越王、王太後。武帝大赦天下。

武帝元鼎五年四月丁醜晦,天上出現日蝕。

秋天,青蛙、蛤蟆打鬥。

武帝派出伏波將軍路博德率領漢軍從桂陽郡出兵,順著湟水而下;樓船將軍楊仆率領漢軍從豫章郡出兵,順著湞水而下;歸義越侯嚴擔任戈船將軍,率領漢軍從零陵郡出發,順著離水而下;甲擔任下瀨將軍,率領漢軍順著蒼梧水而下。赦免罪人補充漢軍,征調江淮以南的水軍十萬人,駕駛著樓船。越馳義侯遺擔任別將,率領由巴蜀罪人組成的漢軍,征調夜郎國士兵,順著牂柯江而下,均在番禺會齊。

武帝元鼎五年九月,列侯由於貢獻黃金助祭漢室宗廟,份量成色不足,被剝奪爵位的有一百零六人,丞相趙周因為失職罪,被逮捕下獄,死在獄中。樂通侯欒大因為欺騙皇上,被腰斬。

西羌十萬人謀反,與匈奴通使,進攻故安縣,圍困枹罕縣。匈奴入侵五原郡,殺害五原郡太守。

武帝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冬天十月,武帝征調隴西郡、天水郡、安定郡的騎兵和中尉率領的漢軍,征調河南郡、河內郡的步兵十萬人,派遣將軍李息、郎中令徐自為率領漢軍討伐西羌,平定叛亂。

武帝向東巡幸,準備巡幸至緱氏縣,在到達左邑縣的桐鄉時,收到南粵國平叛的喜訊,武帝遂將左邑名稱更改為聞喜縣。春天,抵達汲縣的新中鄉,得到南粵送來的叛亂首領呂嘉的頭顱,武帝遂將新中鄉名稱更改為獲嘉縣。馳義侯遺率領的漢軍還未出動。武帝詔令這一路漢軍轉征西南夷,平定叛亂。南粵國平定後,在原南粵國故地設置南海郡、蒼梧郡、鬱林郡、合浦郡、交阯郡、九真郡、日南郡、珠崖郡、儋耳郡;西南夷平定後,在西南夷故地設置武都郡、牂柯郡、越嶲郡、沈黎郡和文山郡。

武帝元鼎六年秋天,東越王騶餘善謀反,殺害漢朝派出的官吏,武帝派遣橫海將軍韓說、中尉王溫舒率領漢軍從會稽郡出兵,樓船將軍楊仆從豫章郡出兵,鎮壓叛軍。又派遣浮沮將軍公孫賀從九原郡出兵,匈河將軍趙破奴從令居縣出兵攻擊匈奴,漢軍馳騁二千餘裏,沒有發現匈奴,而後返回。在武威郡、酒泉郡又分出張掖郡、敦煌郡,將內地百姓遷徙至邊郡,移民實邊。

武帝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冬天十月,武帝下詔說:“南粵國、東甌國已經平定,西蠻北夷還沒有最後綏服,朕要巡幸邊陲,檢閱邊防部隊,宣揚武德,設置十二部將軍,朕要親自指揮他們。”武帝從雲陽縣出發,向北經過上郡、西河郡、五原郡,而後出長城,向北登上單於台,到達朔方郡,抵達黃河北河地區。檢閱十八萬騎兵,旌旗招展,軍隊展開達千餘裏,威震匈奴。武帝派遣使者詔告單於,說:“南粵國叛王的首級,已經懸掛在大漢朝廷北闕門上。單於如果能戰,大漢天子親自在邊境等候;如果不能戰,速速投降。為何要躲藏在這大漠以北的苦寒之地!”匈奴喪魂落魄,不敢應答。武帝返回,在橋山祭祀黃帝,然後返回甘泉宮。

東越國人將他們的國王騶餘善殺掉,投降朝廷。武帝下詔說:“東越國地形險阻,人民反複無常,擔心成為後世的禍患,將其人民遷徙至長江、淮河流域居住。”東越地區民眾遷徙後變得空曠無人。

武帝元封元年春天正月,武帝巡幸抵達緱氏縣。下詔說:“朕祭祀華山,又來到中嶽嵩山,捕獲麃(páo)鹿,看到夏代生下啟的啟母石。第二天又登上嵩嶽山,護衛乘輿的侍禦史,在廟旁的吏卒聽到三呼萬歲的聲音。向山神祭禮的時候,也聽到了回聲。詔令祠官增修太室祠,禁止砍伐山上的草木。以山下三百戶百姓作為嵩山的祭祀民戶,名稱叫做崇高邑,專門負責祭祀,免除他們的一切徭役、賦稅。”然後起駕,向東巡幸抵達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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