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語是在六歲的時候被阮父阮母從福利院接出來的,從那以後阮語的身份從無父無母的孤兒,變成了阮氏唯一的千金。

很長一段時間裏,阮語都覺得自己像是做夢一樣,灰姑娘突然被夢幻包圍,一切都那麼美好,隻是偶爾會晃神,分辨不清真假。

阮母呂媛是有名的藝術家,和阮父阮震的愛情是圈內人的佳話,兩人的奮鬥史也多次刊登在財經報上。

隻是他們的孩子一直都沒有露麵,沒人見過他們愛情的結晶。

阮語也曾被他們的愛情故事感動,更堅信自己撞了大運,能被這樣好的夫婦收養。

可是隨著年齡長大,青春期的孩子總是更加敏感,阮語發現他們有些奇怪,比如不讓自己去學校,請了幾位家庭教師來教授阮語需要學習的一切;偶爾看她的目光不像是父母,倒像是屠宰場的屠夫;

呂媛每隔上幾個月,就會親自回來看看阮語的發育情況,她不允許阮語有一絲不美好,從發絲到腳趾,每一處都用盡了力氣來保養。

他們掩藏著一個秘密,周圍所有人都知道,但是都對她緘口不言。

阮語感覺到不對勁,難道父母領養自己,另有目的嗎?

可她麵對父母溫和的笑,又覺得自己的猜想實在羞愧。

雖然呂媛和阮震在養育她這件事並沒有很費心思,阮語的一切事務全數交給傭人們,一年都見不上幾次麵。可他們領養自己的恩情還是實打實的,自己這麼揣度他們還真是白眼狼。

阮語不止一次唾棄自己的敏感。

直到她十八歲的前一晚。

呂媛頭一次在睡前看她,保養得當的手輕撫著她的發絲,很滿意地說:“你很完美。”她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向下,看向阮語粉白的肌膚,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

阮語迷失在久違的親情中,很興奮的紅了臉:“因為我是媽媽的孩子。”

“哈哈哈”呂媛笑了起來,她的表情出乎意料,不像是驕傲,也不是溫柔:“你是這樣想的嗎?可真是……”她沒有把話說完遞過來一杯溫熱的牛奶。

“喝了好睡覺,明天就成年了,媽媽送給你一份大禮。”

阮語沒由來地心慌,可還是在呂媛的注視下乖乖喝完了牛奶。

呂媛心情很好地抽了一張紙,給她擦幹淨嘴角的痕跡:“晚安,希望你明天喜歡這個禮物。”

……

等阮語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渾身上下隻穿了薄薄一層真絲吊帶,身體裏充斥著一股熱度,密密麻麻地痛癢叫囂。

周圍的環境像是酒店的房間,看布置應該是總統套房。

她深呼吸幾下,努力讓自己平靜。

浴室傳來的稀稀拉拉的水聲,還有人在這個房間!

浴室門口的地上堆著幾件衣服,都是男人的款式。

她的頭止不住發昏,可麵對逐漸變小的水聲,求生本能讓她撐著身子爬了起來,放緩自己的腳步,在嗜人的癢意下開了房間門,與此同時,廁所的門也被打開。

肥頭大耳的男人一絲不掛地走出來,和站在門口的阮語對上了眼。

“嗡”的一聲,阮語失去了一秒的聽覺,嗡鳴聲在頭腦中竄動,滾燙的身子也快失去力氣,她沒再停留一秒,拉開房門就向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