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語有兩天沒有吃飯了,隻是從浴室抿些熱水,脆弱的胃襲來密密麻麻的痛與酸。
她彎起唇角,按住自己受折磨的胃部,把身體縮得更緊一點,再沒有力氣做其他動作了。
阮語的頭發微微卷曲,有些暗淡的黑,有幾縷發絲隨意蓋在眼上,肌膚白皙,仔細看過去才發現是營養不良的蒼白,尤其在關節處,堪堪一層皮肉掛在上頭,像玉,更如脆弱的蝶衣。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了門口有了響聲,阮語下意識吞咽了一下口水,幹澀的嗓子刺疼,但是她也顧不上了,借著力道爬了起來,支起身子打開門上的小窗口,可是卻空無一物。
誒,平時都是從這裏送進來飯,今天怎麼什麼都沒?
她堪堪撐起來眼皮,胃部像是體會到了她的情緒,更是瑟縮,沒有食物的痛和惡心讓她險些吐了出來,可是空無一物的胃也撐不住她的嘔吐。
阮語失去了力氣,滑落在地板上。
她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父母”呂媛與阮震,囚禁了三年。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估計自己早就被送到哪個陌生男人床上了。
又想起他了……阮語眼眶熱了起來,不許哭,要撐住。
下次見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狼狽了。
還是沒有忍住,憋出幾聲哭腔。
不能哭,阮語,不許哭!
在心裏惡狠狠地製止自己,這才忍住了掛著的淚。
門突然被打開,一雙紅底細跟的踩在阮語麵前。
順著鞋向上看去,打扮優雅的婦人麵容溫柔,和豔麗的紅唇並不匹配,她的眼中沒有半分笑意,隻能看出冰冷。
“幾天沒吃飯了?哦,我想想。”呂媛好整以暇地看著阮語無力的樣子,裝作思考:“兩天了,不對,是兩天半,前天早上是你最後一頓飯吧?”
阮語沒有回答她明顯的嘲諷,麵無表情,看向她的眼睛。
呂媛話鋒一轉:“你還記得三年前救了你的那個男人嗎?”見阮語亮起來的眸,呂媛諷刺地笑了:“你還真是好命,那個男人是華陽帝國的總裁,黎栩周。”
黎家,真正的豪門。
華陽帝國新上任三年的總裁——黎栩周,手段雷厲風行,財富與權力深不可測,不止F市,壟斷著全球十分之一的產業。強勢入侵各個領域,霸占著近年來所有財經報的首頁,可謂是天生的商業傳奇。
這些年的心思都放在培養新人上,竟然忽視了這麼大的一條魚。
不過現在也不晚。
呂媛看著虛弱但仍舊動人的阮語,唇角勾起,自己還有底牌,足夠美麗,足夠魅惑人心。
這幾年雖然一直餓著阮語,可是一身皮肉都精心養著的,連上半身傲人的資本都是專門養出來的。
“我可以放你出去,可是你要勾引黎栩周,哄他和阮氏簽下香山的這個項目。”
“你可以拒絕,可若妍不一定安全了,她不是對你最好的人嗎?”呂媛的神色近乎憐憫:“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