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阿正有反應，杜河又道：“至於小許……下次考核之後，讓他拿著副經理的待遇，幹個無關緊要的副職享福就成。”
這話，已經是在明示阿正，今後曾小柔會前途光明，而小許就會被下放為邊緣人。
阿正鄭重點頭，表示記下了，扭頭看了一眼樓下街對麵還在擦著汗不停忙碌的小許，閃過一絲憐憫，但迅速消失。
職場上就是這樣，每一次的大事、危機，都會造就人員起伏，有進有退。
而跟著杜哥這麼久了，他早就知道正常的人事管理該是什麼樣。
有功者賞，有過者罰；有能者進，無能者退。
小許靠著挨杜河一拳立了功，進入了杜河的視野，走上了人生的捷徑，但他這個人本身的能力、心性不足，在應對今天這場變故的時候，完全被曾小柔給比下去了。
相應的，他就失去了杜河的關注。
副經理的待遇是他之前挨那一拳的獎勵，但他在今天的衝突當中沒有表現出一個管理者、經理級人物該有的素質。
他在公司內部的前途，暫時止步於此了，也許將來他進步了還會有機會上升，但最起碼現在，不可能了。
而反觀曾小柔。
已經全麵了解過曾小柔的阿正，對杜河將曾小柔欽定為中泰商貿銷售方麵主管的決定，舉雙手讚同。
因為這是曾小柔應得的，能做好的！
當初在彭州，認真發傳單進入杜河的視野，是她人生的第一個台階。
以莫大的勇氣和毅力，孤身前來中泰開店，是她第二個台階。
今天在衝突中的沉著應對，是她為自己鋪就的第三個台階。
她是一步一步，在杜河心裏走到了可堪大用的位置的。
阿正甚至覺得，自己要是和這個女孩同時認識杜哥，自己也會像現在隻能押車的柱子一樣，被比下去。
“行了，該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完了，接下來，可就有你忙的了。”
“黃賀正領了我的命令，四處尋找可以培訓泰河昌電子廠員工學洗衣機維修的師傅，脫不開身；柱子現在挺滿足他的生活，派不上用場；艾九和杭舟我另有安排，隻有洗衣機送貨上門這件事，還沒人接手……”
杜河站在窗口看了一會，扭頭對著阿正道：“這兩天，你親自負責送貨上門，事情不要辦砸了。”
“今天晚上，大家一塊聚一聚，開個慶功宴，過了今晚，可就沒輕鬆日子可過了。”
……
……
幾家歡喜幾家愁。
杜河這邊張羅著開慶功宴，另一邊，路口的麵包車內發出砰砰砰的響聲，伴隨著車子一下一下地搖晃。
要不是節奏不太對，估摸著都會被誤會為車裏正有人在幹什麼風花雪月，石頭崖磨杠的活兒。
“艸！”
“媽的，都是廢物！”
“廢物，怎麼不去死！”
……
副駕上，彭江麵容扭曲、額角青筋暴起，朝著前方的車壁拳打腳踢，就差直接砸玻璃了。
駕駛座上的青年看著彭江這暴戾的模樣，什麼話都不敢說，沉默地護著方向盤。
良久，青年忍不住了，小聲勸道：“彭先生，別砸了，再砸車沒散架，那邊的人要注意到這兒的動靜，發現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