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河聞言，掃了一眼桌上的日程表，道：“我下午三點要去中泰飯店談生意，三點之前都可以。”
“那我們下午一點見，打擾杜先生了。”餘霜約好了時間，啪地掛斷了電話。
杜河拿著電話，有些錯愕。
上次專訪沒能如餘霜所願，自己沒吐出太多私密的東西，讓餘霜有些失望，自己是知道的。
可是今天這電話……掛得這麼直接嗎？
雖然禮貌上、道理上都沒有問題，但有必要這麼著急掛電話？
一般不是都要再閑聊幾句嗎？
這位餘記者，是有多不待見自己，或者……在忙些什麼？
杜河想了想，撥通了中泰晚報副總編的電話。
……
……
餘霜是在忙，忙得不可開交。
媒體係統內部，消息的流通性很廣。
昨天，她一份專訪讓中泰晚報的銷量翻了個番，今天天沒亮，就傳遍了整個中泰縣的媒體係統。
其他報社的、電台的，紛紛打電話過來。
打電話過來幹嘛？
問什麼時候刊登杜河的廣告宣傳！
媒體是銷量為王！
昨天的專訪一火，是個幹媒體的都知道，杜河就是銷量密碼，而且隻要杜河在中泰、隻要他們抓住了杜河，這種增加銷量的機會，就不可能會少。
這些媒體左右尋摸，立馬就找到了向杜河示好的機會——杜河要為泰河昌洗衣機發售找宣傳。
於是乎。
原本中泰晚報副總編拿了杜河的錢，還要好說歹說才能艱難談下來，才能讓各方媒體勉為其難答應預留版麵宣傳泰河昌洗衣機。
現在風向一變，各方媒體主動打電話過來詢問，杜河的宣傳什麼時候開始、有什麼要求、要不要加刊……
對中泰晚報客氣到了極點，與之前相比完全是兩幅麵孔。
不客氣也沒辦法，杜河將宣傳的事情獨家授權給了中泰晚報，給新泰和、泰河昌打電話，人家隻會說去找中泰晚報商量。
而中泰晚報內部，因為專訪做得好，總編直接將與杜河對接的任務交給了餘霜，宣傳的事情自然也轉到了餘霜手裏。
一個早上，餘霜接了不下十通電話，也讓她下定決心，趕緊找杜河確定宣傳的事情。
當然，還有另外一件事……
總編知道了專訪爆火的事情，專門找餘霜談了一次話，要餘霜再接再厲，繼續深挖杜河這個人。
要餘霜打入杜河內部，了解到杜河的日常，寫一篇有血有肉的見聞，繼續為中泰晚報的銷量添磚加瓦。
到了現在這地步，餘霜對杜河是又愛又恨。
恨的是杜河這個人太難對付了，倒不是她個人恨杜河，而是身為記者，最頭疼的就是杜河這種看不出真實想法、藏著掖著不吐真言的對象。
而愛就很好理解了，偏偏是杜河這種顧左右而言他、看似沒有營養的廢話，竟然能讓報紙的銷量翻番。
沒有一個媒體人，不愛這樣的專訪對象的。
於是，餘霜心裏對杜河的看法，就是這樣矛盾的。
當然，從私人來講，餘霜倒是很佩服杜河的，一窮二白、奇跡崛起，就像是她最愛看的騎士小說中的傳奇騎士一樣。
掛斷了與杜河的電話，收拾好了各種資料，餘霜草草吃了個飯，就趕往了新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