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李天新聲音當中帶著歉意：“兄弟們忙活了一晚上，基本上把縣城的麵包車摸了個遍，沒找到相關人員，對方很有可能藏了起來或者外逃了，一時半會估計找不到。”
說著，話筒裏他的聲音，又解釋道：“這可不是我隻查了一晚上就來敷衍你，主要是縣裏早就布置好了嚴查外來人員的稽查網，昨天剛剛收網，抓了四百多號人，愣是沒找到對付你的人，接下來縣裏不大可能有大行動，我要幫你查，也隻能在小範圍內水磨工夫地慢慢查了。”
以這年頭的嚴打布防程度，一晚上就抓了四百多人，這完全屬於大行動，相當於用一把大梳子在中泰縣犁了一遍，要是再找不到麵包車司機，那後續巡查，也不大可能找到了。
杜河明白這個到底，也沒怪李天新：“我知道了李副局，這次辛苦你。”
“哪有，我就是順勢而為，什麼忙都沒幫上，當不得你一聲謝，”當了副局的李天新說話漂亮了不少，在話筒中道：“以我的推測，對方估計是衝著你過幾天要開始的泰河昌洗衣機第一次售賣來的，安全起見，這段時候你盡量別外出了，我在你公司和小區門口多派幾個巡警。”
“不違反規定吧？”杜河問。
“不違反。”電話裏的李天新道：“你現在是縣裏主推的民營企業家，縣局有義務重視你的安全。”
聞言，杜河這才點了點頭，對著話筒道：“那多謝了，我這段時間就在公司住了，家那邊李副局派一兩個人守著，別讓對方殃及我家人就行。”
他不回家，是不想牽連到家裏無辜的霍家姐妹。
又與李天新聊了幾句後，杜河掛斷了電話。
電話才掛斷，鈴聲就跟著響起。
打電話來的是黑驢。
“說吧，有什麼情況？”黑驢沒通過阿正，而是直接給自己打電話，杜河猜測他一定是有了什麼發現。
果然，隻聽黑驢道：“大老板，按照你給的車牌號，我的兄弟在縣北的幹渠發現了那輛麵包車，不過沒找到人。”
果然有情況？
看來，在很多官麵上的人礙於渠道摸不清頭緒的事情上，靠黑驢這種撈偏門的人，還是有用的。
隻是……隻有車，沒人？
能拋下好幾萬的麵包車撤退，這人背後的人，財大氣粗啊，隻有得到港城支持的祝玉龍，還有本地水貨大亨錢溫綸、楊家兄弟才有這個魄力。
杜河第一時間鎖定了懷疑的人。
同時，他向黑驢確認道：“你確定是那輛車嗎？”
“確定，車牌號是xxxxx，車身銀白，後箱蓋上有四塊掉漆的地方，兄弟們已經想辦法把車往回開，周圍都摸了個遍也沒找到人。”黑驢的聲音非常篤定，末了還強調道：“為了查這車，兄弟們連夜全體出動，還被軍警逮了六個呢。”
對黑驢最後這句話的用意，杜河心知肚明，這是在訴苦邀功。
“每人辛苦費兩百，被逮的翻倍。”杜河也很大方，皇帝不差餓兵。
在這個全省平均年收入隻有兩三千的時代，給這些撈偏門的兩百、四百的辛苦費，足以讓他們搶著去蹲號子了，反正小打小鬧也就是關幾天，不會被打靶。
“多謝大老板，大老板豪氣！”黑驢在電話裏喜滋滋地感謝，而後又道：“對了大老板，鄭總上次聯係，讓我設局對付的那個彭江，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