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杜河,黑驢現在是一萬個服氣的,心服口服的那種。
別的不說,就說杜河上次,讓阿正將一大批水貨家電交給他來賣,這是多大的一筆利潤、多大的恩情?
黑驢是道上混的,有沒有知恩圖報的義氣不敢說,但是眼界是有的,眼看著大老板這麼闊氣,當然要抱緊這條大腿了。
所以,他這次去找對付彭江的人,也找得很用心,三番五次耳提麵命,要對方一定盡心盡力。
效果也是顯著的。
……
……
中泰縣,某個飯店包間。
因為這年頭,各種的娛樂方式還沒傳入中西部,所以很多地方談事情隻能選擇飯店,遠沒有後世的酒吧、莊園、KTV那麼多樣化。
此時的彭江,手中握著一份合同,忐忑不安地坐在座位上,等著什麼。
現在的他,說是命懸一線也不為過。
之前在單獨明的告別宴上,他踩杜河踩得太狠,不僅得罪了單獨明,還得罪了在天河沙場的同事。
本以為從杜河那兒提走十輛重卡之後,會被新任總經理倚為心腹,誰知卻被當眾打了臉,完全被排擠出了天河沙場的權力圈子,手裏握著十輛重卡,投效無門。
非但如此,他欠下了杜河十八萬的貨款,一周內結清。
十八萬啊!
他一年工資加上福利、各種灰色收入,最多也就能拿六七千,他哪來的十八萬給杜河?
可杜河這人他知道,在縣委、縣局都有關係,之前在告別宴上踩杜河、巧取豪奪杜河的十輛重卡他不怕,那是因為他和縣委、縣局不是一個係統。
可他要是真敢欠杜河的貨款,這就是司法案件,天河沙場還沒厲害到像汴梁重工一樣有自己的集團屬警局,司法上還是要服從縣委、縣局的。
到那時候縣委、縣局有就有機會對他動手了,到時候以他之前的猖狂勁兒,保不齊會被怎麼折騰。
之前他是萬分篤定自己可以憑借十輛重卡,贏得新任總經理的歡心的,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彭江百思不得其解,新任總經理竟然對價值一百八十萬的重卡不感興趣,要知道,總經理收了這十輛重卡,隨便怎麼運作一下,都能毫無風險地入賬上百萬。
可惜……
要是劉有道在這裏,好心的話就會給彭江解釋,換任何一個總經理,可能都會對彭江的這番操作動心,但千巧萬巧,這十輛重卡是劉有道賠給杜河的,既然賠給了杜河,哪有再拿回來的道理,所以杜河一打電話,劉有道就答應了。
這件事除了幾個局內人,其他人都不知道。
彭江也是吃了信息差的虧,隻能自食惡果。
所以,他現在急需找到一個接手的人,來把十輛重卡賣出去,這才有錢給杜河付貨款。
可惜,商業上有個顛撲不破的道理,貨急著出手必被壓價。
彭江找了朋友多方打探,終於找到了一個有能力吃下十輛重卡的鄰市運輸公司老板,不過價錢也被壓得不成樣子,一百八十萬的貨,被硬生生壓成了八十萬。
當然,彭江也是通過各種方式確認過,確定這位真是有資產的老板,這才願意出手的,沒辦法,一周時間就快到了,他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