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一直對他杜哥的港城身份深信不疑的。
杜河雙手微壓:“先坐著,聽我解釋。”
柱子一臉憨憨的疑惑樣子,撓了撓頭,還是聽話地坐在了椅子上。
“其實事情很簡單,我們現在所處的時代,是個遍地黃金的時代,我也想賺錢,可我們農民隻有一雙手一張嘴,沒有半點本錢,就算有本錢,想賺錢也沒人肯信我們。”
杜河雙手放在膝蓋上,聲音平淡且富有磁性,朝著三人緩緩解釋道:“所以,我才會冒充港城的人,說到底就是為了賺到第一桶金……”
房中,隨著杜河的聲音不斷響起,他將自己偽裝成港城富少三騙祝玉龍,空手套白狼拿到五十萬和三千台收音機的始末,都講了出來。
許久之後,話音落下。
三人神色各異。
顏斌欽佩於杜河的大膽,阿正則在慶幸自己沒跟錯人。
倒是柱子,還在糾結杜河不是港城人的事情,頭皮都要被撓破了。
杜河將三人的表現看在眼裏,暗暗點了點頭。
他沒看錯,三人雖然性格、智商有差異,但的確是能信得過的人,聽到他的話後,沒什麼異常。
“杜哥……”顏斌沉默片刻後,先開口問道:“你剛才說空手套白狼三千台收音機,是不是其實我們拉完這三千台收音機,就不會再見祝玉龍,人和貨一起跑路?”
“他已經被我榨幹了,就算要貨他也沒有了,我們自然沒有見他的必要了。”
杜河肯定地說了一句,而後道:“不過我們也隻是走走水貨,最多就是騙了祝玉龍這個見不得光的水貨販子,又不是什麼違法犯罪分子,沒必要跑路,注意著點別被祝玉龍報複就是了。”
說到這兒,杜河嗤笑了一聲:“其實也不用擔心報複,現在打擊惡性犯罪進行得如火如荼,祝玉龍手底下混黑的朱寧幾個又被抓了,他就算想報複也無人可用。”
顏斌點點頭,又疑惑道:“那杜哥今天和我們攤牌的意思是?”
三人的視線,落在杜河身上。
杜河與三人對視,認真答道:“很簡單,祝玉龍這件事情,報複的可能性還是有的,你們要是害怕的話,可以現在退出,我們一拍兩散,我給付路費。”
顏斌三人對視一眼,沒有要退出的。
開玩笑,跟著杜哥幹,天天拿大錢,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再說了,什麼祝玉龍的報複,他要是真有那本事,早就去港城混黑了,何必還鑽在中泰。
而且沒了朱寧,他就是沒牙的老虎,並不能嚇住大家發財的心。
三人齊齊朝著杜河道:“我們還想繼續跟著杜哥。”
聲音雖低,但很堅定。
杜河嘴角露出滿意的笑。
他選人的時候就刻意關注了,柱子膽大憨直、阿正聰明愛財、顏斌勤勞能幹。
而且這三人都不是那種賣隊友的人。
所以他才問出剛才那句話,並且心中早有預感,不會有人選擇離開。
看到三人的選擇和他的猜測一模一樣,杜河笑得燦爛:“既然都決定留下,那我們就說一說下一步的計劃吧。”
“提前說明,我不是嗜騙成性,隻是想要積攢到足夠的第一桶金,將來去省會、去燕都花都發展打拚。”
顏斌忍不住問道:“杜哥的下一步計劃,是準備用這三千台收音機和祝玉龍搶占中泰的收音機市場嗎?”
“不。”
杜河順著這個問題回答道:“搶占市場份額這種事我們做不了,別看祝玉龍沒了貨,但上下的關係還在,我們暫時搶不過他。”
說著,杜河起身拿起紙筆,唰唰唰在上邊寫下一個名字:“我們暫時的目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