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夜生忽然發覺，蘇沫兒除了有著強忍的內心，善良的性格，還有著聰慧的思想。
他這麼多年都沒有懷疑過的事情，卻被她一語點破。
他的虛弱，竟是那些藥促成的嗎？
也難怪有的時候他好像壯的像頭牛，有時候又突然會虛弱不堪。
仔細想想，一段時間不吃藥的話，身體似乎是感覺好一些。
“你怎麼看？”
“能在宮裏想法子動手腳，對你不利的人，恐怕都是對你的皇位圖謀不軌的人。而如果你有什麼不測，能夠取而代之的人，除了你的兄弟，還是你的兄弟。”
“哈哈哈……”
況夜生突然大笑起來，蘇沫兒擔憂的看著他，該不會是受不住刺激神經錯亂了吧。
依他這麼強大的性格，什麼挫折沒遇過，什麼陰謀沒遇過。
怎麼看怎麼不像會受不住這一點點打擊。
“喂，笑什麼？”
“我笑我太天真，以為我給了他們足夠的東西，他們就會滿足。”
“人的貪心是無止境的，哪有什麼足夠不足夠，擁有的更多，想要的就更多。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時候，隻希望能有一餐飽飯；等真的天天吃的飽飽的時候，會想要更豐盛的食物；當他擁有充足豐盛的食物之後，他會想要更多，房子，銀子，女人，權力？這些都遠遠不夠。”
“你說得對。”
“不過對於兄弟，就算你想得明白這個道理，也不一定下得了這個狠手。要斷絕他們的貪念，可不僅僅是幾聲告誡就能管用的。”
蘇沫兒話中有話，若有所指的看著他。
卻見他眼中血光一閃，似乎是有了決定。
“寧可我負天下人，不願天下人負我。”他說完，又用那種柔柔的眼神看她。
這種眼神直看得她心裏發毛，似乎預感到他又要說什麼讓她不安的話了。
“你會支持我的決定，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