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雲這時候眼珠子都紅了。“打你,我掐死你!”說完兩手用力掐住盧風的脖子,嘴裏還喃喃著。“都是你害死了娘!都是你!都是你!我掐死你!”
不到三歲的盧風哪有十歲的盧雲力氣大,掙紮了一會盧風漸漸掙紮不動了,盧雲看著漸漸不再掙紮臉色已經紫紅的弟弟,突然鬆手喃喃自語。“不對!娘讓我照顧好弟弟,我不能掐死他不然娘會生氣,”
得到空氣的盧風大口呼吸被嗆的連連咳嗽,盧雲急忙輕輕的拍打著盧風的後背。
過了好一會小哥倆才平靜下來,盧雲小聲的說道。“小風你在這裏等著我,我去看看能不能把娘的屍體帶出來,鎮子上的人說過人死要入土為安,你在這裏乖乖等著我哪裏也不許去。”
盧風眼圈又開始有淚光,不等盧風哭出聲盧雲說道。“還有你不許哭,從今以後你都不能哭。因為你的哭聲會害死人。”
盧風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胸前的衣服上。
盧雲把撿回來的金銀首飾放到盧風跟前看了一眼轉身走了。
盧風聽著走遠的聲音抬頭嗚嗚嗚的哭著,小聲說著。“不是我害死的娘!不是我!”
木製圍牆後麵搭著供士兵巡邏的台子,盧雲趴在地上一人高的草叢裏,小心翼翼的往洞口方向爬著,兩個多時辰後來到距離洞口不遠的地方,盧雲看到了被掛著的盧夫人頭顱,還有洞內被丟在一邊的屍身,黑壓壓的蒼蠅圍著打轉。
這裏有三丈寬的距離是石頭堆砌,鎮子上經常派人拔除圍牆附近的雜草,這段距離如果直接過去肯定會被發現,盧雲流著眼淚死死盯著圍牆上的百濟國士兵,他在等,等上麵的人換崗,就這麼趴在草叢裏等了有半個時辰已到正午,圍牆內傳來敲擊木桶的聲音,正在巡邏的士兵下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人也轉身看著鎮子裏麵。
盧雲急忙跑到圍牆下麵鑽進洞內,用力把盧夫人的屍身拖出洞外,摘下掛在圍牆上的頭顱驅趕走蒼蠅,用袖子小心擦拭了幾下把傷口處蒼蠅下的卵扣掉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裏,拖著屍身進了草叢。
盧雲一刻也不敢停歇,彎著腰把已經僵硬的屍身背在背上快速向著來時的地方跑去,腳上又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盧雲也不敢停,因為他聽見身後的百濟國士兵發現了他,向著這裏拋射箭矢。
一路不停跑到盧風的位置,回頭望去百濟國士兵卻沒有追出來,臉色蒼白的盧雲不敢繼續待在這裏,招呼一聲盧風兄弟倆開始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走了不知多久兄弟倆找到一處小溪邊,盧雲小心翼翼的把懷裏的頭顱取出來,背上的屍身放下,把被百濟國士兵拋射的兩根箭矢拔下,頭顱和身體擺放好,盧風看到頭顱的時候眼淚再次在眼眶裏打轉,走上前小手輕輕撫摸著嘴裏咕咕囔囔。“娘!不是我害的你!娘你告訴哥哥不是我!”
盧雲瞥了一眼盧風看著對方脖子處的一圈青紫眼眶也有點紅,拿過床單把裏麵的金銀首飾放到一邊,床單鋪好又把屍體搬上去,來到溪水邊先是把頭紮進水裏喝了個水飽,然後把身上穿著的麻布衣擺撕下一塊放進水裏浸泡然後取出來,快步走到屍體旁邊小心翼翼的擦拭屍體上的血汙。
盧雲一邊小心翼翼的擦拭一邊對盧風說道。“小風你去那邊喝點水吧,我不怪你了,都是百濟人的錯!”
盧風“哦!”了一聲來到溪水邊,兩手捧著溪水卻一滴也沒喝到全灌進袖子裏了,盧雲過來的時候就看見盧風一捧一捧的溪水往袖子裏灌,自己一點也喝不到急的隻能舔手。
盧雲過去把布片放到一邊石頭上,挽起袖子仔細洗了洗手然後捧起水送到盧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