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又不知道沈彤正學著鑒賞玉石成色,疑惑的看了王亮一眼,而錢麗的話說得有些尖酸刻薄,她想幫著王亮說話,也不知道要怎麼應接。
“說不定趙總也在外麵逛街呢,要不我們打電話喊趙總親自過來挑,趙總看到王亮身邊的那個女孩子,肯定也會嚇一跳。”錢麗唯恐天下不亂,想著將趙蓉蓉都拉過來,都不等唐曉阻止,拿起手機就要將電話給拔出去。
“你們對這件蓮枝南紅還滿不滿意,要不先讓你們客人過來挑選?”看到王亮他們這般情形,玉器行的經理有些不耐煩了,想著請他們稍稍往外挪一挪,不要影響到他們開門做生意。
王亮他們是看上去氣度不凡,但王亮陪沈彤、鄭冰洋在這裏挑挑撿撿一個多小時,愣是沒有選中一件玉器,很多營業員早就不耐煩了,經理在裏間也看得一清二楚。
而錢麗剛才走進來,氣勢洶洶,但等著她們將鎮店的蓮枝南紅拿出來,錢麗頓時畏縮的神色,也叫經理看在眼裏,就知道在眼前這夥人手裏做不成什麼生意,這會兒就嫌他們礙著地方了。
“……你是嫌我們礙著地方了,還是怎麼著,就知道我們一定買不起,”錢麗的性子尖酸而潑辣,登門逛街還沒有被店家趕過,即時就反駁回去,“你這件南紅料子看著不小,但什麼雕工,什麼成色,開口就要四十六萬——你們店是怎麼定價的,是不是當我們一點都不懂行情啊,還問我們滿不滿意?”
“這位女士,您可能誤會了,我們真不是這個意思,”經理虛情假意的謙笑道,“這件蓮枝南紅雕工、成色可能你還看不上眼,但也是我們店最好的南紅擺件了。今天大年初二我們鼎玉搞活動,新老顧客登門都可以拿6.8折,要是您真喜歡,我可以給你打個五折,二十三萬成交。要是你嫌這蓮枝南紅不夠顯檔次,在那邊的專櫃,我們店還有更高檔的祖母綠、翡翠供您挑選……”
聽著經理軟釘子磨人的話,錢麗有氣也使不出來,而且她又確實沒有大方到聯合幾名高管買件幾十萬的珠寶送給趙蓉蓉當生日禮物,氣勢就有些弱了下來,有些發怯的叨叨道:“你說你們這一行的利潤多恐怖,動不動就打五折,不知道打過五折還有多虛頭,照我看,打兩折都貴了。”
“真沒有這麼多的虛頭,我們提供是國鑒所的鑒定證書,而且我們店對出售的玉器,都承諾至少九折回購——之所以九折回購,而不是原價回購,是我們店經營也需要成本,需要給員工開工資的……”店經理說道。
看到錢麗跟玉器行的經理糾纏上,走又走不了,唐曉看著王亮也是尷尬的笑笑,鄭冰洋則與沈彤低頭假裝看櫃麵上的玉器,要不然也不知道怎麼化解眼前的尷尬。
不是猜不到王亮有可能跟其他女人有感情上的糾纏,鄭冰洋也不是沒有想過她真要選擇跟王亮在一起,有可能會被別人分割掉一部分的情感,但卻沒有想過她有可能會成為別人的替代品。
然而再想想,除了家人的誤會,她跟王亮又並沒有真正的走到一起,想難過卻又難過不起來,隻能拿眼前這些色潤溫膩的玉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心神恍惚,都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櫃台上有一隻羊脂玉雕的觀音像擱在托盤裏,她的袖子掛到托盤角上,往外一帶,將托盤往外帶出一些。
櫃台裏剛才招呼王亮他們的那個女孩子,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將托盤摁住。
要是這女孩子不摁還好,托盤隻是一角被帶出櫃麵,不至於滑下來,但她猛然一摁,托盤裏的那隻羊脂玉觀音就被震跳起來,歪倒下來,就往托盤外滾出去,王亮伸手都沒能抓住,眼睜睜看著那枚羊脂玉觀音“啪”摔地上,摔碎成好幾瓣。
那女孩子臉色嚇得慘白,一件標價九萬八的羊脂玉掛件摔成一堆碎玉,就算打五折也要抵她一年的工資,她倒沒想有回避責任,臉色慘白,聲音有些發抖的跟店經理說道:“經理,是我不小心,以為托盤要被帶下去。”
店經理狠狠的剮了她一眼,製止她繼續說下去,探頭往外看了一眼,朝鄭冰洋說道:“小姐,你也看到了,不管我們店的員工攔不攔,這羊脂玉觀音肯定會摔下去——我們也不會讓你照原價賠償,這樣好了,我們負責幫你將這幾個碎玉盡可能拚成完整的觀音像,你以五折價買下來就是了……”
鄭冰洋想要分辯羊脂玉觀音摔碎不是她的主要責任,但看到櫃台裏那女孩子都快要哭出來,也就抿了抿嘴沒有說什麼。
“我們也不說誰的責任不責任的,我們以成本價買下來,行不行?”王亮跟店經理說道。
王亮知道他們就算將責任撇清了,那個女孩子怎麼也要以成本價賠償店裏,而剛才也隻有這個女孩子對他們有足夠的耐性子,王亮不可能大過年讓這個女孩子過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