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憤怒不是沒有理由,他原本隻是被封鎖在神魔戰場遺跡裏,但隨著那一塊虛空碎片從虛空中解脫出來,他重新蘇醒之後,便開始了自己的複活計劃,隻是正如梵天所言,他花費了更多能力在保住自己的本尊上麵,所以靈魂方麵的修養實在太弱,就連這一次,他利用青浦和擎天樹,這兩個自己掌握的最大資本,吸引附近海域裏的虛空獸趕過來,也仍舊是想加強自己本尊的淬煉,發現韓梟隻不過是一個意外,但就是那個意外徹底害了自己。
雖然當時沒有太仔細的審視韓梟的體質,但在李牧看來,韓梟的靈魂是異常強大的,這一點正好彌補自己現在的缺陷,結果就在他出手的時候出現了那麼多的意外,最終自己反而成為了梵天的腹中餐,就連擎天樹和青浦也徹底的從手裏失去,這樣的失敗是很徹底的,李牧嘴上不服輸,心裏卻十分清楚這一戰之後,自己再無翻身之日。
許久之後,心灰意冷的李牧倒是饒有興致的向梵天問道:“說真的,你為什麼要從那小子身體裏出去,跟著他在一起,至少可以在養魂方麵得到很大的滋養。”
聞言,一直笑嗬嗬的梵天忽然不笑了,沉默稍許之後竟也比較中肯的回道:“那小子,性格完全就是兩個極端,真誠待他,他便會回以誠摯,若有欺騙,哪怕隻有絲毫,他也會睚眥必報,我之前確實對他有所欺騙,這次事件後,斷然不可能再有合作的機會。”
“那便不合作就是了。”李牧無所謂的說了一句,之後李牧笑嗬嗬的說道:“你心裏還是有鬼。”
梵天愣了愣,老半天後幽幽的說道:“如果我說,我隻是想比較喜歡跟他一起戰鬥呢?”
“放屁,你這破借口你自己信嗎?”李牧氣急敗壞的罵道。
梵天嗬嗬一笑,自嘲的說道:“還好我當時沒說,連你都不信,他又怎麼可能信。”
“老夥計,都是將死之人了,臨死之前在海上興風作浪一番,找找年輕時候的感覺,如何?”笑過之後,梵天興致勃勃的說道。
“興你大爺,老子本來就很年輕!”
“嗬,看來你還是沒睡醒。”梵天淡淡一笑,埋頭開始研究海盜船的船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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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梟現在已經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到底算是什麼樣的狀態了,命魂、妖核徹底破碎,大量妖力來不及控製隻能在身體裏遊蕩,還好這樣的痛苦對他來講已經不算什麼,隻要有時間就可以吸收到血肉之中。
兩套命紋終究還是死死的刻在了骨骼上,看起來確實比在命魂上順眼許多,但現在讓韓梟擔心的是一旦將來自己還想要鐫刻命紋,到那個時候還需要怎麼下手?
天蓬山一戰,自己從頭到尾其實都隻是一個看客,大戰觀摩了不少,也見識了許多神奇的戰鬥手段,但說到底自己得到的好處卻是相當有限的,仔細算來,除了最後得到的那顆生命之種外,再就什麼都沒有了。而這顆生命之種卻隻能讓自己現在的精力變得十分充沛,說到底生命之種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化作自己的修為的,它的出現隻是讓自己在這一戰當中遭受的重創,可以得到很好的緩解。
不過要說一點收獲都沒有倒是有點誇張,想著自己領悟的那套神奇莫測的身法,韓梟心裏還是興奮不已。看來吞食虛空獸的修煉方法確實還是很適合自己,否則的話就以自己這種愚鈍到極點的修煉天賦,想要掌握那種精妙的身法,估計沒有數百年時間是不可能達到的,甚至就算數百年也一樣不會有機會。
天妖臂在這一次的動蕩之後顯得似乎萎靡了許多,這一點讓韓梟多少有些擔憂,雖然經曆了這一戰讓韓梟意識到自己的天妖臂也有許多戰鬥上的限製,並不是萬能的,但畢竟這是自己現在掌握的最大殺招,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真的是很難接受。
還好一切都在控製之中,有生命之種的存在,韓梟並不擔心自己的身體會變得多糟糕,有過兩次吸收生命之種的經驗,韓梟很清楚這一次就算是修為不會有什麼提升,至少身體隻會變得比過去更加強橫。
要非得找點遺憾的話,也許真的該說梵天的離開。
想到這,韓梟總是會心有不甘,他總是感覺梵天似有難言之隱,但一方麵又不願讓自己想太多。在如此亂世之中,總不能讓自己變得太好騙。
身體稍稍恢複了一些之後,韓梟便忍不住的衝到水下開始嚐試那套神奇身法的奇妙,結果讓韓梟大吃一驚,這套身法真的跟自己剛剛領悟的時候一模一樣,在水裏自己似乎比遊魚還要靈活。
就在他想嚐試著在水中蓄力,然後躍出水麵飛翔一會的時候,他的目光掃向青浦,動作不禁慢了下來。
“醒了?”看著睜開眼的諸葛大王,韓梟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