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梵天消失在自己眼前,韓梟心思複雜到了極點。說實話,這根本不是他是想要的結果,甚至他都不知道梵天為什麼會選擇離開。自己固然是因為梵天對自己的隱瞞而感覺心慌和憤怒,但說到底當初是自己吞了他的本命精元,若不是自己,梵天現在可能還在神魔戰場遺跡裏好好的修養著,是自己打斷了他的清修,之後不得已的被自己綁到了自己這條戰船上,就算梵天有一些小心思,這也不算是什麼意外。
說韓梟心大也好,也可以說是因為沒有真正發生危險的情況所以他敢說風涼話,隻是在他看來梵天會有自己的心思才算是正常。隻是直到最後梵天也沒多做什麼解釋,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其實這才是韓梟現在最不能接收的。
但到最後,看著已經徹底消失的梵天,韓梟終究還是長歎一聲,自嘲的笑了笑。在此之前,這又何嚐不是自己最想要的狀態,身體裏終於沒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存在,自己終究又成為了完整的自己,雖然讓梵天的離開弄得自己心情很低落,畢竟一個可以算是並肩作戰的夥伴就這樣離開,但韓梟還是強行的不讓自己有太多遺憾的情緒。
這次之所以要當麵對峙,也是因為韓梟最痛恨的就是不欺騙。不管梵天到底在想什麼,他終究是欺騙了自己,所以其實在潛意識裏,這一次不管梵天解釋什麼,韓梟都是不會再與他同行,隻是如果梵天說的足夠合理的話,韓梟不會心生怨念罷了。
安地海域上,韓梟沒有海船,隻能坐在一頭巨大的、奇異的怪獸身上,心驚膽戰的朝著風暴的外圍走去。在這個時候,原本是天蓬山的地方,已經成為了一片破碎的區域,破碎的大陸和海域交差出現,甚至如果韓梟的狀態夠好的話,他都可以完全不用海船或者是妖獸,就可以一點一點的跳出去,但韓梟最終還是選擇了坐在青浦的身上,盡管他到現在還不清楚這個奇怪的大家夥到底對自己是什麼態度。
離開的路上,韓梟吃驚的發現經曆了之前梵天和李牧的那一戰,自己的身體再一次被打的一片狼藉,他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連妖核都已經被打的破碎,而自己竟然都沒有絲毫的痛楚。韓梟愕然的看到自己的兩套命紋現在竟是鐫刻在了骨骼之上,這樣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之前甚至都沒有聽說過。命紋就隻是鐫刻在命魂之上的,之前會出現在妖核上麵,也是因為那顆妖核是自己的命魂異變所致,可是現在命紋出現在了骨骼上,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
“梵……”韓梟下意識的還想發問,這才反應過來梵天已經離開了。
“該死!”韓梟恨恨的罵了一句,不讓自己再去想梵天的事情,隻能自己慢慢研究現在的身體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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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蓬山之外海域。
如果讓韓梟看到梵天現在所在的位置的話,絕對會吃驚的連嘴巴都合不攏。就在韓梟還隻能在天蓬山原本所在的海域裏小心翼翼的航行的時候,梵天竟然僅憑一塊木板就已經徹底離開了那裏,就憑他腳下的那塊木板,他竟然就做到了擁有海船才有可能擁有的速度。
忽然,梵天看到了一條海船,那是一條海盜船。穿著龍鱗甲的梵天當即發出一聲刺耳的陰笑,踩著那塊木板便朝著那艘不算很大的海盜船奔去。
好半天之後,海盜船上已經血流成河,六十多個海盜橫七豎八的躺在甲板之上,梵天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嘿嘿笑道:“好懷念的感覺,能真切的行走在這世間的感覺真棒。”
“哼,我倒想看看你還能快活多久。”梵天剛說完,一個陰冷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梵天低頭看了看腰間掛著的那一盞小紙燈,冷哼一聲道:“我能快活多久跟你有什麼關係,失敗者不要說話。”
“嗬,好威風的樣子,這麼厲害為什麼被那麼個廢柴小子趕了出來?”這個聲音屬於李牧,在這個時候李牧顯然對梵天充滿恨意,但語氣裏卻又充滿嘲諷:“說真的,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廢柴小子了吧,那麼好的一個宿體你不想著吞噬,卻搶了我的這個殘破不堪的軀體,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殘破不堪?”梵天一笑,低頭好好審視了一下身上的華麗鎧甲,嘖嘖稱奇道:“不得不說啊,你的這個做法確實很厲害,竟然把身體打造成鎧甲,我原本還以為你是把本命精元鎖在擎天樹上,沒想到你是把你自己都鎖在了上麵。隻是很可惜啊,你花費了太多精力在保護身體上,靈魂太弱了,最終隻能淪為我的食物。”
“等你真的有本事吃掉我那天再說這種大話,我隻不過是暫且敗給你!”李牧憤怒的大喊起來。
“嗬,敗了就是敗了,好好享受還活著的時候吧,我很快就會有方法把你徹底吃掉了。”梵天陰仄仄的說了一句。這番話過後,李牧似乎頗受打擊,竟是沒有再出言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