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梟心領神會,下意識抓過生命之種塞進嘴裏。生命之種入口的瞬間,一股磅礴的力量馬上充斥到了韓梟的全身。到了現在韓梟才發現,自己之前竟然已經虛弱到極點,正是這個生命之種讓自己又恢複了一些活力。
開始漸漸的恢複了生機之後,韓梟卻感覺自己反而變得疲憊不堪起來,到最後竟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從夢境裏退了出去。
夢境之外,天蓬山已經徹底崩潰,無盡的海域當中,巨大的青浦就好像一艘奇怪的海船一樣在海上胡亂的飄蕩著,他的頭頂上仍舊頂著那棵擎天樹,枯敗的擎天樹上也依舊躺著韓梟和諸葛大王。隻是在這個時候,韓梟的身體卻開始有了更多的變化,身上的那些光團終於黯淡了下去,他的氣息也終於穩定下來,看起來不會再有什麼生命之憂。
識海之中,大戰還在繼續,識海之外,韓梟卻好像得到了莫大機緣。隻是沒有人注意到,就在這個時候,從韓梟的身體裏,有一道白煙慢慢升騰出來,慢慢的消失在遠天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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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海界,殘月海域。
這片海域之所以會被命名殘月,隻是因為隻要駛入這裏,便會看到天邊掛著的那一輪亙古長存的如血殘月,殘月永不落山,整個殘月海域裏的光都是血紅一片,看起來好像煉獄一般。
一艘不大的海船在海域中平穩的航行,殘月海域的風浪出奇的大,哪怕最緩和的時候都常常會刮起罡風,可就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這艘看樣子也就比普通漁船相差無幾的海船卻航行的四平八穩,好似周圍的風浪根本無法對它造成任何影響,更別提傷害。
不大的船上隻有七個人,這七個人跟其他海上的修士最大的不同就是喜歡呆在甲板上,此刻除了主桅杆上的瞭望手時刻保持警惕,其餘六人全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忽然,六人中的一個女人從搖椅上坐了起來,呆呆的坐在搖椅上晃來晃去,眼神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她身旁,一個一身漁夫打扮的中年男人有所感應的睜開眼,看著身邊的人,略顯擔心的問道:“怎麼了?”
“彥陵,我剛才看到梟兒了。”
“梟兒?”男人下意識從搖椅上站了起來,麵色複雜的問道:“他遇到什麼危險了?”
“是的,有兩個大能在他識海裏開戰,似乎都想搶奪他的身體。”
“然後呢?”男人更加急切的問道。
“我很生氣,就把我留在梟兒身上的那一道印記裏的力量都用了,從他們手裏搶了個生命之種給了梟兒。”
“啊?你給用了?”韓彥陵大吃一驚,有些為難的說道:“這樣一來,咱們將來再想了解他的情況,可就沒有什麼機會了。”
“那就暫且不聯係了吧,反正我們不也正要離開這裏麼。”韓梟的母親倒是顯得很灑脫。
韓彥陵久久不語,最後搖頭概歎:“也是,該是讓他自己好好曆練一下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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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梟醒過來的時候,看著周圍一望無際的海域,還沒起身他就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不為別的,隻為自己還活著高興一下。
“青浦帶著我逃出來的?”看到自己現在正青浦的身上,韓梟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很快他又想到之前發生在識海裏的情況,旋即他便看向識海之中。
看到梵天那具骨架之後,韓梟心裏的忐忑也終於平穩許多。至少梵天還活著,至少證明自己不會有太多危險。
“那個家夥呢?”韓梟馬上向梵天問道。
“被我吃了。”梵天很淡定的說道。
“被你吃了?”韓梟詫異的看著梵天:“你連胃都沒有,怎麼吃?”可是話是這麼說,韓梟剛說完不久,就吃驚的發現原本隻是一具骨架的梵天,現在他的身體竟是真的出現了變化。血肉倒是沒有長出來,不過卻多了許多的筋。所謂筋骨,現在梵天大概就是已經到了這樣的狀態。
“你是怎麼幹掉那個家夥的?”韓梟好奇的追問起來。
“這個我還要問你呢,你是怎麼做到把生命之種搶走的?”梵天現在的疑惑更多。
聞言,韓梟馬上想起那個好似夢境的場景裏出現的那隻手。他很想把這個問題解釋一下,可是話到嘴邊卻還是收了回去。韓梟的表情很快變得嚴肅起來,死死的看著梵天,韓梟認真的問道:“我的事我之後會給你解釋,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先給我解釋一下你到底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