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梟恨透了李牧開口閉口小畜生的語氣,現在他隻想讓這個家夥趕緊閉嘴,而想要做到這一點,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殺了他。不過一想到李牧剛才的話,韓梟心裏卻終究不免多了一些疙瘩。
梵天一如既往的沒有給自己做任何解釋,他就好像完全不擔心韓梟會誤會什麼似的,在李牧還想嘲諷韓梟的時候,梵天已經動手。李牧見狀,也懶得再跟韓梟廢話,馬上迎擊,跟梵天在韓梟的識海當中大戰了起來。
這一戰,當真是打的天昏地暗。韓梟本還想好好觀戰,甚至還準備找準時機直接出手,他不想就這樣一直做一個看客。可惜還沒等他有所作為,識海裏的大戰卻將他瞬間擊潰,韓梟的意識頓時變得模糊起來。盡管他不斷的咬著牙根想讓自己清醒,但最終隻能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最後的一絲意識。
就在梵天和李牧大戰的時候,整個天蓬山也開始出現了驚人的異變。這一座幾乎已經是完整海島的高山,在沒有遭受任何災禍的情況下竟然開始自行崩潰,大地開始崩塌,無數的虛空獸隨著天蓬山的崩潰開始紛紛下墜,青浦也同樣開始下墜,如此一來他倒是因此躲過了被虛空獸們生生撕碎的厄運。這個還神的寵物似乎在虛空之中被折磨的也已經太久太久,他早已不複當年在神魔戰場時的強橫,區區虛空獸竟然就把他傷成這個樣子。
但在天蓬山崩塌的時候,青浦的眼中卻開始閃爍起解脫的神色,好像在說終於可以結束了。在他的頭頂,一直被他頂著的擎天樹也開始迅速的枯敗起來,原本鬱鬱蔥蔥的枝葉轉眼間變得焦黃,不多時便開始紛紛墜落。很快,擎天樹枝葉全部落光,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樹幹。擎天樹的樹幹上麵,現在有兩個人都趴在那裏。
一個是諸葛大王,另外一個正是韓梟。諸葛大王的氣息已經微弱不堪,好似隨時都要死去。韓梟的氣息卻驚人的強大,強大到好像已經達到通玄境的程度,但這種氣息的波動卻十分詭異,忽高忽低,根本也無法評判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混亂之中,烏月安也看到了青浦和擎天樹,他咬著牙很想往這邊靠攏,在但天蓬山不斷崩潰的場麵之中,烏月安卻根本無法靠近,最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青浦和擎天樹墜入了深海之中。
韓梟又開始做夢,這個夢跟曾經做過的那個異常真實的夢的狀態一樣,現在的韓梟明知道自己是在夢境之中,但眼前的一切卻真實的可怕。夢境出現的地方並不遙遠,在夢境之中韓梟就感覺自己好像是個局外人一樣,竟然可以無比輕鬆也無比清晰的看著梵天和李牧之間的戰鬥。
很快,夢境裏呈現出來的便不再是梵天和李牧的大戰,韓梟漸漸的看到了自己和諸葛大王躺在擎天樹上的樣子,他看到自己的身體現在正在發生著驚人的變化。身體裏不知道多了些什麼東西,竟然開始不斷有光團在體內閃耀,這個情況讓韓梟看得心驚肉跳,他生怕自己的身體會就此崩潰。雖然隻是一場夢,但韓梟現在卻隱隱的感覺到自己似乎還是可以體會到身體當中傳來的痛楚。
韓梟並沒有關注這些似有似無的感覺,他一直在等,等生命之種的出現。當這個夢境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定了這就是一個指引,指引自己尋找下一個生命之種,然後繼續按照部落的傳承方式修煉。隻可惜等到最後,自己也沒看到任何關於生命之中的消息出現。而就在韓梟即將放棄的時候,一個人影卻慢慢在這個夢境中出現。
“母親!”看到忽然出現的這個人,韓梟眼睛瞬間瞪得老大,想也不想的就要朝對方衝過去。在這個時候,他竟然看到了已經消失了數年的母親。
數年未見,韓梟發現自己母親仍舊如自己年幼時那般年輕,好像歲月根本無法在母親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一樣。
“母親。”韓梟又喊了一句,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淚流滿麵。
“長這麼大了?”一個飄渺的聲音慢慢傳了出來,聽到這個聲音韓梟再一次傻在原地。
“這不是夢?”韓梟發了瘋似的抬起頭,死死的盯著自己的母親說道:“母親,這不是夢?你真的回來看我了?”
韓梟的母親搖搖頭,沒有就這個問題解釋什麼,隻是依舊雲淡風輕的說道:“我跟你父親有些事情要做,暫時還不能回去看你。孩子,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韓梟如小雞啄米似的不斷點頭,可他還想問點什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母親已經消失不見,一如她最初出現時那樣飄渺。
“母親!”韓梟大喊了起來,隻可惜這個夢境之中再沒有半個人影。很快,夢境裏又呈現出梵天和李牧大戰的場景,但就在此時,韓梟卻眼睜睜看到他們在他們大戰當中,有一隻不知道從哪飛出來的手掌,竟是準準的把李牧手裏攥著的那個生命之種給抓了出來,在梵天和李牧萬分詫異的時候,那個手掌抓著生命之種來到了韓梟麵前,然後就好像是把這個生命之種當成一顆荔枝一樣,慢慢的剝開了外麵的一層皮,最終露出了最純正的一顆生命之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