鄆哥在家休養了一夜,第二天在街上轉了兩圈,終於看見了武大挑著炊餅擔兒,正從遠處緩緩走來。鄆哥一見,便攔住武大郎說道:“我前日想買些麥麩,結果到處都找不到。別人都說你屋裏有。”
武大聞言,一臉無辜地說道:“我屋裏又不養鵝鴨,哪裏會有什麼麥麩呢?”
鄆哥笑道:“你家裏養了野雞,如何沒有麥麩?”這是直接諷刺了武大郎的老婆,乃是沿街叫賣的娼妓。
武大郎就是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了,撂下挑子就要打他:“好你小猢猻,竟敢如此罵我!我老婆又沒偷漢子,如何汙她是雞。”
鄆哥心懷不軌,故意激怒武大郎,挑釁地說:“你的妻子背著你與人有染,這是不爭的事實。就算你打死我,也掩蓋不了這個真相。她現在正和西門大官人在王婆的店裏私會,已經好幾天了。”
武大郎聽到這些話,怒火中燒,急切地追問:“你是從何得知此事?”
鄆哥早已計劃好,他編造說:“今天我本想去西門大官人那裏賣梨,卻聽說他每天都和你的老婆在王婆的店裏私會。起初我不相信,就冒失地闖了進去,結果被打翻了果籃,還挨了一頓打。”說完,他向武大郎展示了自己臉上的巴掌印。
武大郎相信了他的話,給了他二兩碎銀:“你是去幫我才出的事,果籃的錢我賠給你,剩下的錢你可以買些酒肉吃。鄆哥,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捉奸?”
武大郎真是個沒有智慧的人,年紀這麼大了,卻還要向一個孩子請教。他早已忘記了武鬆囑咐他早點回家,不要衝動,等他回來再說的話。
鄆哥一向跟隨西門慶,自然知道西門慶的武藝遠勝武大郎。他也清楚王婆是個愛搬弄是非,害人不淺的老婦人。但他為了泄憤,一心想要把武大郎推向絕路。
“武大,你今日裝作無事,明日一早出門。我替你看著他們,若是你老婆和西門慶進了屋子,我便來找你。我引開了王婆,你就衝進去抓奸,記得要進門喊冤,鬧的越大越好。那西門慶才不敢動你。”鄆哥這才說出計劃。
武大郎點頭答應,挑著擔子回到家裏。瞧著老婆滿臉緋紅,強壓著怒氣。不料潘金蓮同樣看他來氣,一晚上都在數落他。
到了第二天,武大郎哪裏還控製得住自己的怒火。鄆哥剛來報信,他就衝動地衝了過去,完全忘記了原先的計劃。
鄆哥擔心他連門都進不去,於是跑過去死死拉住王婆,不讓她進屋通報。王婆也不敢大聲呼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武大郎闖了進去。但他們兩人都低估了西門慶。
武大郎一邊走一邊大聲喊道:“看你們倆幹的好事!”這讓西門慶警覺起來。當武大郎推門而入時,西門慶已經迅速穿好褲子,披上衣服,一腳踢在武大郎的心口上。
武大郎立刻口吐鮮血,被踢飛出去。西門慶迅速係好衣服,頭也不回地逃離了現場。潘金蓮見事情敗露,驚慌失措地癱坐在一旁。
當晚,王婆、西門慶、潘金蓮三人圍坐在一起,商量對策。王婆最為狡猾,也最擔心武鬆會拿她這個沒有背景的人出氣。
於是她首先開口說:“現在事情已經敗露,武大郎已經不足為慮,但他的弟弟武鬆是個難纏的角色。他連猛虎都能打死,要是他真的發怒了,恐怕我們都會有生命危險。”
西門慶雖然有些拳腳功夫,但他也害怕武鬆會來殺他,畢竟他沒有武鬆那種能打死老虎的本事。於是他拉著王婆追問:“幹娘可有辦法救救我和金蓮?”
王婆看到自己已經控製了兩人,便開口提出了她的計劃:“你倆我看也有了感情,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做一對鴛鴦。我這有一味湯劑,可以讓人心悸,若是再添加少許砒霜,食用的人死了就像被嚇死的一樣,肯定查不出真相。”
“幹娘,如果我們殺了武大郎,武鬆回來不是會更瘋狂嗎?”西門慶不解地問道。
王婆回答說:“隻有他和鄆哥知道你們的奸情,除了他們,其他人都害怕大官人你。我們隻需要殺了這兩個人,武鬆即使回來,也隻會知道他哥哥突然暴斃,不會知道真相。”三人對視,都同意了王婆的計劃,因為他們現在同坐一條船,隻能用這種手段來逃脫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