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南宮世家的寶貝女兒對師兄有意思？”
“沒錯兒，別看年紀不大，識人的眼力還挺毒。”
聽說卓靖要去金獅鏢局送酒，為了以防萬一，嚴盈盈跟著一起去了。
她混跡在賓客當中，聽到了南宮嫣和卓靖的對話。
“嗬嗬嗬！大師兄果然不同凡響，才八歲就已經能贏得女孩兒的芳心了，比我還要早兩年。”
聽了徐世山的話，嚴盈盈歎了一口氣。
“師兄如果像你一樣，可絕對不行。”
“像我怎麼啦？”
嚴盈盈從桌子上抓起幾根頭發，說道：
“這是誰掉的頭發！咱們這兒有什麼動物在換毛兒嗎？”
“嚴盈盈！你！”
徐世山攥著拳頭，強忍著沒有發作，這種事情他每天都會碰到，如果每次都生氣的話，他的氣就永遠也生不完了。
“今天師兄的功課由我來負責。”
都彥秀說道。
“今天輪到我了。”
“讓給我吧。學習任何知識都是有時間點的，今天我得教些他需要的東西。”
“你要教他什麼？”
“成為天下第一花花公子的基礎，嗬嗬嗬……”
嚴盈盈頓時生氣了。
“我們可不是要讓師兄成為什麼花花公子！而是成為超越師父的江湖第一人！難道你們都忘了嗎？”
“如果兩者都具備，那不是更好嗎？”
對徐世山的話，都彥秀表示同意。
“受人歡迎總不是什麼壞事吧。”
“哎！我怎麼跟你們這幫人活了九十年，我眼角這麼多皺紋都是因為你們這幫人！”
“沒錯兒，都是皺紋，看上去得有一百歲了。”
嚴盈盈拿起茶壺，就要砸向都彥秀，就在這時，傳來了卓靖的聲音。
“師弟們！我回來了！”
見了師兄，都彥秀笑得最開心。
“師兄！怎麼晚啦？”
“是，我去給你們買了一些蘋果。”
“哇！這蘋果好大好紅啊，一定好吃。”
卓靖給了每個人一個蘋果一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都彥秀的蘋果上。
太明顯了，都彥秀的蘋果最大。
徐世山嘟囔道：
“師兄，您是不是太偏向彥秀了？”
“啊，是有點兒哈，不過這也是都師弟該得的。”
“師兄，您還是不要這樣了，否則這些師弟師妹們會不高興的，哈哈哈！”
都彥秀興奮得大笑起來。
太可惡了，這個口是心非的家夥! 其他三人相互對視了一下。
‘非得給這家夥點兒顏色看看不可！’
*** *** ***
灑滿月光的江麵上，波光盈盈，江水在靜靜地流淌，江邊的蘆葦隨著晚風來回輕舞。
卓靖和徐世山一起來到了江邊的草地上。
“過去，我一直都在強調技巧，對音樂本身反而有些忽視了。”
“音樂本身？”
“您閉上眼睛。”
卓靖按照徐世山說的，閉上了眼睛。
“聽到了什麼？”
“江水流淌的聲音，風的聲音，草木搖曳的聲音……”
“這自然的聲音是不是非常的悅耳動聽？
“是的，但我還是更喜歡徐師弟吹簫的聲音。”
“謝謝您能這麼說，但是，如果深入探究聲音的實質，琵琶的聲音與風吹拂草木的聲音，是無法比擬的。演奏音樂不過是模仿自然的過程，樂工的演奏無論如何出色，都無法達到溪水衝刷岩石的聲音，那種美妙和諧的水準，就是這個道理。”
當然，徐世山演奏的音樂與現在向卓靖介紹的內容是不同的。
- 我的音樂是為了俘獲女人的芳心。
雖然這才是事實，但卓靖年紀還小，所以他不能這樣直說。
“已經聽過自然界中的聲音了，咱們來演奏一下自然界中的樂器吧。”
“自然界中也有樂器嗎？”
“現在，用師兄身旁的東西就可以造出至少六種樂器。擊打石頭可以發出聲音，摩擦泥土可以發出聲音，不過，最為動聽的還是這個。”
他的手裏拿著一片一拃大小的草葉。
“草笛的聲音我以前聽過。”
“草笛誰都見過，但是能夠用它演奏出音樂的人，卻並不常見。”
徐世山把草笛含在嘴裏，開始了演奏。
悠揚的樂聲穿透夜晚的霧氣，在四周蔓延開來。草笛的聲音原本是尖銳的，但是經徐世山演奏以後，卻變得毫無棱角。
那聲音如同這籠罩著草木的夜晚，又像輕拂著少年肩膀的夜風一般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