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衝注視著歐陽行的眼睛，說道：
“那您不在一旁觀察，現在來這裏做什麼呢？”
“我來看看，你作為弟子，到底做得怎麼樣。我來問你，你覺得乞丐是什麼？”
通常的回答是到處乞討的人。
但歐陽行肯定不是為了聽到這樣的回答，而提的這個問題。
肖衝略作思考，回答道：
“是具有狗一樣的自尊心的人。”
“嗯？那是什麼意思？”
“像狗一樣沒有自尊心，連小孩子的同情和施舍，都能坦然接受的意思。”
看著肖衝，歐陽行嗬嗬嗬地樂了起來。
“你這家夥！還挺會形容！未來大有前途。”
說著，歐陽行止住笑聲，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給你一道測試題，如果通過了，你就可以成為我的記名弟子了。”
“如果成為了記名弟子，就可以跟您學武功了嗎？”
“那是當然！所以才在弟子的簽名加上記名兩個字。”
“是什麼樣的測試？”
“去找一個八歲的孩子，從他那裏討來一個銅板。”
“在杭州府，八歲的孩子就像您身上的跳蚤一樣多……”
“他叫卓靖。”
“您是說小酒仙嗎？”
“你認識他？”
“近來在杭州府，有誰不知道小酒仙呢？”
“時間期限是三天。”
*** *** ***
“你把杭州府的錢都掙走了，可每次來我這兒，卻隻吃這便宜的片兒川。”
卓靖邊吃，邊笑著回答道：
“您這兒的片兒川最好吃。掌櫃的，我正好有事請教您，您知道金獅鏢局嗎？”
“當然知道，那是杭州府最大的鏢局，後台也很硬，南宮世家家主的夫人是金獅鏢局總鏢頭的妹妹。”
一聽說南宮世家，卓靖自然想起了南宮嫣。
‘點名讓我去送酒的，會不會是南宮嫣呢？’
但是，他們隻見過一麵，就再沒有聯係過。可是，除了這個以外，卓靖想不起來會是什麼原因，金獅鏢局點名讓自己去送酒。
“我吃完了，得走了！”
“以後常來！”
卓靖剛走出飯館，就迎麵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是卓靖從武館少年們的手裏，解救過的那個小乞丐。
“嘿嘿！小酒仙，請行行好，施舍我一個銅板吧。”
以前給都不要，現在卻找上門來了。見他這幅樣子，卓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拿出一枚銅板，扔進了小乞丐的碗裏。
鐺啷啷！
小乞丐麵露興奮之色，仿佛得到的不是一枚銅板，而是一百兩銀子。
“太感謝了！願佛祖保佑您！”
說完，小乞丐轉身就走了。看著他走遠了，卓靖自言自語道：
“看來自己想清楚覺悟了？”
然後，他也轉頭向家的方向走去，就這樣把那個小乞丐的事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