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物都有光明與黑暗的一麵。
燈紅酒綠的杭州府，在它的某個角落，同樣生活著一群饑寒交迫的貧民。
在一個年久失修的石橋下，歐陽行找到了一個破舊的窩棚。
在窩棚裏，六個乞丐擠在一起，正在身上抓著跳蚤。
小乞丐們見歐陽行走了進來，都抬起頭呆呆地看著他。
“您是？”
雖然他們都屬於丐幫，但並不是丐幫所有人都認識自己的幫主。不過，其中一個叫肖衝的認得歐陽行。
他慌忙起身，跪在了地上。
“拜見師父！”
“師父？你真有師父？”
“你說你的師父是咱們丐幫的幫主？那樣的話……”
肖衝低聲對其他人說道：
“這是幫主！還不趕快見禮！”
這些小乞丐雖然屬於丐幫，但對他們來說，幫主就如同像佛祖、太上老君一樣，是一個傳說，而不像是真實的存在。
正在他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歐陽行擺了擺手。
“行啦，除了三十以外，其他人都出去吧。”
盡管不知道三十指的是誰，除了肖衝以外，其他人都呼啦啦出了窩棚。
歐陽行上下打量著肖衝。
“現在還真像一個乞丐了。”
“有賴幫主提攜。”
“我沒有做什麼。”
歐陽行差點兒回答‘嗯，是啊’。
因為歐陽行說過‘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第三十個無記名弟子了’，於是，肖衝成為了丐幫幫主的徒弟。
但是，僅此而已。
在丐幫裏，誰也不知道他是幫主的弟子，也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他和其他小乞丐一樣，過著沿街乞討的生活。
“看來，你有問題想問我。”
歐陽行很善於洞察他人的心思。
“您……每次叫我的時候，都叫三十、三十，我知道自己是您的第三十個弟子，我後麵還有其他的弟子嗎？”
“你後麵？嗯……”
見歐陽行在猶豫，肖衝明白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名弟子！’
“您為什麼收這麼多的弟子？卻不教他們任何東西呢？”
“弟子當然是多多益善，人們為什麼要生那麼多孩子，知道嗎？”
“因為晚上沒事兒幹？”
啪！
歐陽行拍了一下肖衝的後腦勺，笑著說道：
“嗬嗬嗬！小小年紀知道的還挺多，那是孩子產生的原因，不是理由。”
“理由是什麼？
“因為不知道誰會成為孝子，所以多生一些，其中隻要有一名是孝子，就有人給自己養老了。弟子也是一樣的，先多收一些，然後挑出其中有能力的，培養提拔起來，可以跟在我的左右，陪我喝酒……不僅如此，還要為丐幫的發揚光大做出貢獻，所以弟子是越多越好。”
“如果是這樣，我也沒有看到您培養弟子，教他們本事啊？”
“不是這樣，如果弟子沒有選對，就教他們本事，反而可能會給丐幫帶來災禍。因此，先收為弟子，然後觀察他的一言一行，確定是否為可造之材，即使不在我身邊，其他丐幫弟子也都在看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