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府的夜生活開始了,客人絡繹不絕地來到百花樓,歌妓們為了招攬客人在與過往的行人嬉笑打罵著。
卓靖來到了百花樓的後門,見一個夥計走過,他上前搭話道:
“我想找一下老板。”
這個夥計二十歲左右,小眼睛,心不在焉地答道:
“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賣酒的。”
“賣酒?你?”
夥計的反應與前麵幾家完全相同,連說的話都如出一轍。
“沒看我正忙著嗎,出去出去!”
“能不能幫忙請老板出來,品嚐一下我的酒?”
“他忙得很,哪兒有時間和你說話。”
“隻一會兒就可以。”
“阿浩!你到哪兒去啦?!”
見老板在叫自己,那夥計伸手想推開卓靖。
但見卓靖紋絲未動,反而是夥計像是被一股巨大的作用力反彈得坐在了地上。
“嗯?我喝多了嗎?”
他噌地一下子,重又站了起來,上前一把抓住卓靖的衣領。
“好說好聽的時候,趕緊走!”
夥計叫著,又要用力去推卓靖,這時,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怎麼回事兒啊?”
一驚之下,夥計放開了卓靖,垂手侍立道:
“老板!”
過來的是一位留著漂亮胡須的中年人,他皺著眉責問道:
“正是幹活的時間,你和這孩子在這兒做什麼?”
“這個孩子說非要見您……”
“見我?”
老板應修陽看了一眼麵前的孩子,覺得眼熟。
“你...幾個月前,想來這裏找活幹的那個孩子吧?”
卓靖立刻應道:
“是的,是我,老板您好!”
“你是叫卓靖吧?”
很少會有八歲的孩子來找活兒幹,而且還拒絕了應修陽給他的銅錢,因此,他給應修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 我是來找活兒幹的,並不是來乞討的,
孩子身上帶有這個年紀少有的沉穩。
“今天來是為了什麼事情?如果還是來找活兒幹,以前已經說過了,不行。”
“今天是為了其他的事情,想請您品嚐一下我家釀造的酒,您能借四個酒杯用一下嗎?”
“酒杯?倒酒用嗎?”
“是的,是您以前沒有喝過的酒。”
孩子的話勾起了應修陽的好奇心。
“去拿四個酒杯來。”
夥計不一會兒就拿來了四個白色的瓷酒杯。
他們來到夥計休息的地方,坐了下來。卓靖拿出四個葫蘆放在了桌子上,應修陽則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
卓靖先倒了一杯徐世山的風月酒。
“請您品嚐一下。”
應修陽端起酒杯,拿到嘴邊,但是沒有喝就停住了。
‘這香氣!‘
還沒有喝,光是酒的香氣就已經令他的心神蕩漾了起來。
他又把酒放到嘴邊抿了一小口。
“啊~”
因為職業的緣故,應修陽喝過不少酒。
而且,他喝的酒大多都是好酒,可今天這酒與之前喝過的酒完全不同。
其他的酒無法和之相比,包括在百花樓一瓶十兩銀子的女兒紅也要比它稍遜一籌。
卓靖又倒上了另一種酒。
“這是另一種酒?”
“是的,剛才那個是風月酒,這個是花穀酒。”